第二天,姚小枝和潘雪約在一家清吧,兩人原本打算去吃火鍋,潘雪臨時改變主意,說想去清吧坐坐。
來到約定好的地點,姚小枝才發現半個小時前有一個大學同班同學發了條動态,地點正好是這家清吧。
舞台上的年輕男人帶着牛仔帽,留了一嘴胡子,一邊彈吉他一邊用他的煙嗓慢悠悠地唱着民謠,底下的人一邊喝酒聊天一邊聽他唱歌,感受着那份獨特的韻味。
原本看菜單的潘雪突然湊到姚小枝耳邊:“陸銘山好像也在這裡。”
“是嗎。”姚小枝往後看了一眼,并沒看到人。
“他在那兒,他好像看到我了。”潘雪一臉被抓包的表情。
姚小枝轉身看了一眼潘雪指的方向,沒想到剛好看到陸銘山起身向她們這邊走來。
“你們怎麼在這兒。”陸銘山一米八五的身高,穿着黑紅相間的無袖籃球服,露着胳膊,帶着棒球帽,椅子一拽,坐到了兩人對面。
姚小枝看了眼都快伸到自己跟前的大長腿:“我們過來吃飯。”
“來酒吧吃飯?”陸銘山面無表情地盯着姚小枝。
姚小枝被問得有點心虛,她以前從不來這種地方:“順便聽聽歌。”
“我們就是來随便坐坐。”潘雪在一旁附和。
陸銘山歪着頭點了根煙,透過煙霧看了眼潘雪,又轉向姚小枝,沒說話。
潘雪咬了咬唇,在昏暗中低下頭。
姚小枝被煙霧嗆得猛咳了兩聲。
陸銘山看了眼手裡的煙,起身:“你們吃,走了。”
等人走後姚小枝才碰碰潘雪:“他為什麼過來?”
“啊?我也不知道。”潘雪不知道在想什麼,有點魂不守舍的。
“他是不是經常來這種地方啊,參加那麼多競賽,學習成績還那麼好,也不知道哪來的時間在學習。”姚小枝說着叫來服務員,本想點幾個菜,服務員卻告訴她已經有人給她們點了,單都買了 。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這裡除了陸銘山和他那幾個朋友,她們一個也不認識。
可她們和他也沒這麼熟吧,話都沒說過幾次。
如果說姚小枝對陸銘山有什麼記憶,也就高二那年。
那次她下了晚自習後一個人回宿舍,路上遇到幾個堵路的男生就是不讓她過,正當她不知所措時陸銘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直接過去把那幾個男生踹倒在地,等人連滾帶爬跑完了,他才頭也不回地離開。
姚小枝總覺得這個人有點奇怪,不怎麼理人,同學這麼多年幾乎沒跟她說過什麼話。
想到此,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和他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你已添加了樹,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的界面,她都忘了兩人的微信是怎麼加上的。
“樹”是陸銘山的昵稱,好像一直都沒有改過。
結束後,姚小枝和潘雪商量了一下,最後問過服務員之後還是把飯錢轉給了陸銘山,她們跟他又不熟,上次讓他送回酒店已經麻煩一次了。
陸銘山沒要她的轉賬,兩分鐘後回了句“不用”便沒再說話。
姚小枝本想再說點什麼,最後還是作罷。
回去的時候陸銘山和幾個男性朋友站在酒吧門口聊天,見她出來,陸銘山走過去拿了頭盔遞給她:“送你回去。”
是你,不是你們。
“不用了,我們打車回去就好了。”姚小枝有點郁悶,他怎麼這麼愛送人回家。
陸銘山保持着姿勢,沒說話。
姚小枝指指剛去完洗手間回來的潘雪:“還有潘雪呢,我跟她一起回去。”
陸銘山這才看了眼潘雪,從褲兜裡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來回按了幾下,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酒吧門口:“上去吧,給你們叫車了。”
後面幾個跟陸銘山一起來的男生終于按耐不住,開始調侃。
“啥情況啊山哥,你這川崎啥時候載過人,那麼多妹子排隊都排不上,竟然有人會拒絕,有趣有趣。”
“是啊,想坐咱們山哥愛車後座的妹子怎麼說也得排到法國吧。”
“第一次看到山哥被人拒絕,今天這趟沒白來啊。”
“果然咱們山哥看上的妹子就是不一樣啊,這麼大一個帥哥是怎麼忍心拒絕的。”
姚小枝紅着臉道了聲謝,趕緊拉着潘雪坐進了車。
等她們走了,陸銘山沉默了一瞬才道:“以後别在她面前開玩笑。”
幾個還在嬉皮笑臉的男生見陸銘山臉色不太好,立刻收住笑,山哥這是認真了,妹子可以開玩笑,嫂子絕對不行。
“山哥放心,兄弟們這不是不知道她是嫂子嗎,我們保證,以後絕不會在嫂子面前開玩笑了。”
“以後隻要嫂子在,兄弟們一定嚴于律己,恪守本分,絕對不提其他妹子半句。”
“都給我閉嘴,别亂叫人。”陸銘山說完帶上頭盔,揚長而去。
回去的路上潘雪看着車窗外發呆。
姚小枝輕碰碰她:“你怎麼了?”
潘雪轉頭勉強笑了一下:“沒事。”
姚小枝眨眨眼,“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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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唐芳比先前晚了二十分鐘,正好在辦公樓下碰到了佟藍,她笑着打了聲招呼,把自己的早餐遞過去:“佟姐,你吃早飯了嗎,沒有的話吃這個吧,還是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