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間裡,兩人沉默地站着,過了許久,普契涅拉才緩緩向他解釋。
“原本是打算作為你21歲生辰禮的,不料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就希望冬極白星能代替我們這些長輩,在璃月守護好你。五年時光說長不長,卻也不短,未來的路還得你親自蹚過去。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讓你的實力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來。”
達達利亞張開雙臂,輕輕擁抱住眼前的小老頭,“普契涅拉,謝謝你們。”
“嗐,這麼煽情作甚。拿起你的弓箭,我們也該出去了。”
聞言,達達利亞整個人都垮下來,哀嚎道,“不是吧,還要走一遍通道——我焉有活路?”
普契涅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别得了便宜賣乖,這就當作一場考驗。大不了,等這次出去後,我讓人将通道加高點。”
“唉——”
達達利亞認命地背上冬極白星,又經曆了一遍來時的痛苦,再次踩在書房的松軟地毯上時,他心裡終于松了口氣。
總算熬過來了!
“現在就松懈了?”
“啊?還有什麼嗎?”
達達利亞呆住,普契涅拉又準備了什麼折磨人的新型手段?
普契涅拉坐在真皮靠椅内,從抽屜裡拿出一疊信紙,向他擡了擡手,達達利亞這才明白,拖着椅子坐到普契涅拉身側。
“你來看看,這是前些日子散兵傳回來的信件,我稍微挑選了些。你手裡的都是與璃月有關的内容,好好看看。璃月目前的局勢分布、勢力陣營、城鎮方位,還有最新的熱點事件。”
達達利亞捧着一沓紙,欲哭無淚,“這麼多?!要看到什麼時候啊!”
“有的看就不錯了,總不至于到璃月後兩眼一摸黑,還要費時間打探消息。”
普契涅拉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端起仆從送來的新茶,細細抿着,“你給我認真點看,我就在這監督你。”
“普契涅拉——”
“叫我也沒用,乖乖看完。”
達達利亞還想掙紮一番,他站起身,給普契涅拉捏肩捶背,委婉地懇求道,“我可以路上再看,至冬距璃月路途遙遠,沒有點東西打發時間,也怪無聊的。要不現在就免了吧。”
“你也知道路途遙遠,萬一中途出了變故,你如何找到璃月的方位?”
達達利亞小聲嘀咕,“哪有那麼多變故,我執行官公子的名号,誰敢挑釁我,我揍得他親娘都不敢認!”
“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拿雞毛撣子抽你。快點看!”
“哦……”
達達利亞見談條件失敗,乖乖地坐回原位,單手撐着下巴,翻閱信件。
一時無言,書房陷入沉寂。
無聊的神明又開始了每日都會進行的窺視,光幕放大達達利亞的俊顔,鐘離能清楚地看到對方滿臉的不情願和被迫看信件的憋屈。
達達利亞時不時趁普契涅拉不注意的時候瞥向腕表,晃動的雙腿顯示出主人的無聊,哈欠連天的,眼尾溢出幾滴生理鹽水。
“小狐狸……還真是有意思。”
金龍湊近光幕,高聲說道,“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狐狸,竟然也有被逼着學習的一天。”
鐘離屈指彈出一道元素力,金龍倒飛出去,好不容易才刹住身體,避免撞上牆壁的慘案。
“你幹什麼呢!這次我可沒說什麼不該說的。”
“你擋住我視線了。”
金龍噎住,竟無法反駁,默默蜷縮着身子,落到王座扶手處。
一人一龍就這麼安靜地注視着光幕裡的達達利亞,是少有的相安無事,和諧共處。
……
牆上的挂鐘滴答滴答地轉動,在指針跑到數字五的時候,達達利亞終于看完所有信件。
他伸了個懶腰,眼尾浸出淡淡的淚花。
“真困啊。”
“看完了?”
達達利亞自信道,“當然!我是誰,這就小意思。”
“剛才某人可不是這副嘴臉,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下次再讓你多看看文件。”
達達利亞連忙擺手,拒絕道,“千萬别!我行軍打仗可以,但論玩弄權術,還得您來。”
普契涅拉不置一詞,接受了他的吹捧。
“對了,普契涅拉,散兵現在還在璃月嗎?”
“不知道。一個月前就沒他消息了。這家夥,除了大事以外,根本不聽命令。等他返回至冬述職的時候,非得好好說教說教。”
達達利亞腦海裡浮現出普契涅拉訓人的畫面,将被訓的對象替換成散兵的臉,莫名有點想笑。
執行官裡誰人不知,散兵那張嘴,特别氣人,但願到時候普契涅拉不會被氣得吹胡子瞪眼。
不知怎麼的,他有點想親眼目睹那場景,肯定相當有趣。
“達達利亞,你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