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不屬于此處的異國人……
“罷了,都是宿命。休息時間結束了,回吧。”
凝光将一切情緒掩埋,緩緩轉身。
身為天權星,責任在心,她無法離開璃月。
這些天的相處,戴維的身影始終未從她腦海裡消失。
那如風般肆意張揚的人,不該被束縛在此,而她也沒有挽留對方的理由。
隻是心有不甘。
一會就好。
她需要一點時間來掩埋酸澀。
離開輕策莊以後,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權星,世人眼裡的璃月掌權者。
“凝光大人!”
戴維突然喊道。
看着凝光的背影,他心裡兀的一慌,就像是此時他如果不做些什麼,就會失去什麼似的。
凝光羽睫輕顫,不敢置信地轉身,迎着朝陽的男人笑得格外燦爛。
“你看,它還開的正好。”
順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被凝光随手摘下的花束不知何時又種回原地,周身萦繞着淡淡的草元素的綠色光輝。
凝光無奈一笑,眼裡是極力壓制的淚花。
傻狗。
她輕歎一聲,早就該猜到,這男人是多麼的與衆不同。
不過,誰讓她喜歡呢。
……
屋外逐漸喧鬧,戴維回過神來,此地無銀三百兩地關緊窗戶,耳垂卻浮上一層薄粉。
“就——琉璃百合吧,她應該會喜歡。”
戴維低低自語。
然而耳垂的紅意更甚,鮮豔欲滴。
“天權星真的喜歡我嗎,雖說那日我大膽了一回,可那番話不明不白的。”
“她也沒明确說過喜歡我。”
戴維郁悶極了,尾音裡含着委屈。
“她是不是無聊把我當樂子逗了……”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身後搖的正歡的無形大尾巴也蔫巴兒的垂下。
長這麼大難得對一個人有所心動,萬一結果是他一廂情願怎麼辦?
“凝光啊凝光,如果這是你的報複,那我認栽。”
“你獨自在角落嘀咕什麼呢?”
一聲輕響過後,窗戶被徑直推開,熟悉的人輕盈地翻身落座在窗邊的書桌邊緣,笑吟吟地盯着戴維的那張臉瞧。
“你、你怎麼來了!”戴維像被踩住尾巴似的,整個人瞬間炸毛。
他剛才自言自語了那麼多話,萬一凝光聽見一二,那他、那他可以直接鑽地了。
“整個群玉閣都是我的,哪裡去不得?嗯?”
凝光挑眉,手裡把玩着兩枚核桃。
沒辦法,她的煙杆幾日前便被面前的男人找借口順走了,還說什麼吸煙有害健康。
她拿着煙杆隻是裝飾作用,何曾親口碰過?
這兩枚核桃還是男人親手雕琢的,倒還符合她心意,便不在計較男人的仇。
“你這女人,懂不懂男女大防!”
戴維邊說,餘光緊張地掃視四周。
很好,今天屋内收拾的很幹淨。
凝光掩唇大笑,“素聞至冬民風開放,怎的來璃月沒多久,就學會了十幾年前的封建思想?”
“凝光大人!這一點都不好笑。”
“好好好,我不笑。”凝光顧及他的感受,收回笑聲,隻是眼底稍有遺憾。
真是不經逗。
呆子。
“凝光大人,您還沒說來找我何事。”
“怎麼?無事就不能來了?”
戴維心裡一咯噔,觸及凝光略微眯起的眼睛,立刻求生欲極強地反駁,“怎麼會,凝光大人能來,令屋内蓬荜生輝。”
完了完了,以後妻管嚴跑不了了。
這叫什麼事啊!
戴維心裡哀嚎。
凝光滿意地點點頭,“嗯,那就好。聽聞你要送我禮物,禮物呢?”
她伸手讨要。
“凝光大人,你又耍賴!”戴維推開她的手,悶悶道,“玲珑明明說過會保密的……”
“璃月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凝光淡淡道,又補充了句,“我很期待。”
戴維先是愣了下,反應過來後耳垂再次紅了。
璃月的女子不都含蓄委婉,怎的凝光就不這樣,大膽直接的有時讓他也招架不住。
這才是女人冷淡外表下的本相?
戴維的心跳幾乎快沖破胸腔,他不自然地伸手觸摸心口位置,暗暗唾棄自己的意志力,隻是心底深處的那株極力抑制的種子終還是萌了芽。
他想,他是喜歡面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