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安瞅一眼他們的不同之處,迅速将視線調離,吞着還殘留着牙膏味兒的口水道:“我在這兒等你。”
鄧易則瞅着她别開的臉,摸了一把她細滑的頸,滿意地說:“知道要等我就行。”
淋浴間的玻璃因為熱氣變得模糊,淋浴間裡的鄧易同樣模模糊糊。
周吉安偷看了一會兒,聽着嘩啦啦的水聲,慢慢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并不是她的夢或幻想。
鄧易洗完澡出來時,圍着浴巾的周吉安正将他們脫下的衣物一件一件地裝入洗手台旁邊的髒衣籃。
“你的衣服是不是都要送去幹洗?”周吉安問。
“家裡有幹洗機。”鄧易回答,之前被她拽住的精神,因他們之間無比平常的對話,似乎再無脫離軀殼的可能。
他僅在下半身圍着一條浴巾,上半身完全暴露。
周吉安看清了她心心念念的,白天還摸過的,一塊一塊兒的腹肌,很是清晰。
鄧易擦着頭發,收緊核心問道:“還滿意嗎?”
周吉安裝作鎮靜的樣子答:“嗯。”
“不需要額外服務了?”鄧易勾住她的脖子,低聲問道。
“什麼額外服務?”周吉安剛想擡起的頭,在自己的驚呼聲中又底下了。
嘴上說着要提供額外服務的鄧易,扯開了她的浴巾,将她一把撈起,放倒在床上。
周吉安根本沒機會喊冷。
更何況這房子暖氣足,一點兒都不冷。
另外,鄧易很快就拉過被子蓋住她了。
鄧易附在她身上,回答她的問題:“給你穿睡衣。”
“不用不用。”到了床上,周吉安不敢再期待更多,強烈拒絕他的好意,“我睡覺不穿睡衣。”
發覺鄧易眼神兒變了,周吉安忙說:“我自己會穿。”
“撒謊。”鄧易鑽入被子,抽掉自己身上的浴巾,将她摟入懷裡,“你撒謊的時候眼睛會睜得又圓又大。”
他們現在像是兩個一小一大的勺子疊在一起,親密到周吉安難以适應,她扭動,碰到了鄧易的它,并很快察覺到它的變化。
周吉安全身僵硬,悶聲道:“我要睡覺了。”
“睡得着嗎?”鄧易腰身動了動,被她躲開後,手一勾,将她帶回懷裡,牢牢占着,“我睡不着。”
“是你問要不要洗澡休息了的。”周吉安平複亂入雨點的呼吸,幫他回憶道。
鄧易埋頭吸她身上的味道,滿足喟歎:“這麼香就算了,記性還這麼好。”
今天的鄧易之于周吉安無疑是陌生的、輕浮的。
他們以前戀愛的時候,鄧易雖然常常吻她,但舉止言語從未像今天這樣色氣十足。
他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也許他其實一直都是這樣?隻是他們交往的時間太短,他沒來得及展現這一面,她自然就沒有機會看到他這一面。
很快,鄧易不再隻是滿足于嗅聞她身上的味道,他又開始做他給她洗澡按摩時做的事情。
周吉安警覺,耳朵快像狗聽到聲音那般豎立,斷斷續續地說:“我…我明天…要上班…嗯…”
鄧易:“嗯…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你這樣我怎麼睡得着?”周吉安氣急敗壞,反手摳他腰,卻被他抓住手,往他跟她的不同之處移去。
周吉安差點驚坐而起,弓着身逃離,“我要報警。”
她的話語逗得身後的人大笑不止。
鄧易放開她的手,讓她重新疊到自己懷裡,沒有再做其他的動作,柔柔地貼着她的耳朵笑道:“吉安,新婚快樂。”
“你連新婚快樂都沒敢跟她說?”魏景林搖晃着高腳杯裡的紅酒嘲笑道。
他看着抱着手機,猶豫要不要再打電話的人,刺激道:“這個時間點,她沒接電話,就代表她跟他老公在做正經事。”
許知彥脖子上的青筋顫動,息屏,一張臉因為沒什麼血色而顯出肅殺之意,“你不是說他們是假結婚?”
“假結婚就不能做那檔子事?”魏景林斜睨了許知彥一眼,“男女之間也就那檔子事兒有點意思了。”
許知彥成功被此人激怒,眉間眼裡也生出惡意,“你不怕我把你這話告訴你女朋友?你們可是馬上要舉行婚禮了。”
魏景林無所謂地聳聳肩,仰頭喝盡血一樣的液體,“她看上的是我的錢,我看上的是她的身材,結婚後我們各玩各的,我還能靠結婚從父母那裡大賺一筆,時間一到再生個一男半女,能把父母那點兒錢全部哄過來。她是個會算賬的人,不可能因為你這話損失即将到手的這一切的。”
桌上的兩瓶紅酒已經見底,魏景林起身到酒櫃又取出一瓶,給自己添了一杯,又給喪氣/狗一般的許知彥添上一杯,依舊帶着滿滿的嘲諷道:“你以為你的吉安跟我女朋友能有什麼區别?”
“你難不成以為她周吉安是因為愛鄧易,才跟鄧易結婚的?你該不會真的認為他們是什麼恩愛夫妻吧?”
酒意騰騰的魏景林,一字一句地質問許知彥。
幾秒後,他的質問便一字一句地反彈到他心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