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東拉西扯轉移費介的注意力,以期用手中的瓷枕一擊制勝。他不知道的是,費介并不像之前的刺客一樣企圖對他不利,而是戶部侍郎範建和鑒察院院長陳萍萍遣來保護他并教他毒術的人。】
範閑悄悄放下已經拿到手中的枕頭,擺出做了壞事面對奶奶時的無辜笑臉:“那你要不是我爹,你是什麼人啊?”
“小子。”費介提着茶壺又灌一口茶:“你就不怕我是來殺你的嗎?”
“那你就不會和我說這麼多話。”範閑下床給費介搬個椅子,決定對自己将來的老師好一點:“而且我清楚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費介非常有興趣知道。
“反派死于話多。”範閑道。
“何為反派?”費介觸及到了自己的知識盲區。
“就是那些殺人不抓緊時間下手,還說一堆廢話的人。”範閑想了想,總結道。
“有幾分道理。”
“這哪是幾分道理。”範閑反駁:“這明明是前人智慧的結晶。”
費介大笑。
【費介在澹州三年,範閑終于學成出師,出師之日,也是費介回京之時。】
範閑本來在院内歡喜跳躍,聽到旁白說這樣煞風景的話,心情也忍不住低落下來。
他自小有成人的記憶,兼前世重症肌無力常年卧病在床,對人情緒極為敏感,他用毒之術日益精進,費介欣慰之餘又多感傷,範閑并非感受不到。
他趴到費介躺着的藤椅上問他:“老師,你能多留幾日嗎?”
費介摸他腦袋,卻并不言語,隻歎一口氣,答案昭然若揭。
“席總會散,人總要分。”費介說:“别送了。
【此時分别,再見就是京都。】
“老師。“範閑道:”将來我給你送終。“
費介給範閑留一個背影,他覺得這話荒唐,嗤笑出聲,卻幾乎要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