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瑤的老家在冬天會下雪,應該說那是霜,結在樹葉上會有一層薄薄的雪花,冬日垂挂着好很漂亮。
今年過年他們一家是回老家的,二十幾個人齊聚一堂,很熱鬧。
邬瑤的爺爺奶奶還建在,已經八十幾快九十歲的人了,最大的曾孫已經上小學,而作為最小的孫女,邬瑤素來受到寵愛。
她爺爺是個退伍老兵,奶奶是個大家閨秀,一手毛筆字寫的很好,每年都有人來找她寫對聯。
書法也是吃天賦飯的,爺爺的幾個孩子就她爸爸繼承了,現在是她繼承,長輩當了甩手掌櫃,有人來寫對聯都是讓邬瑤寫。
作為大學生,沒人覺得她年紀小,她來寫不合适。相反,來找她寫的人反而更多了。
在程聿打視頻過來的時候,邬瑤還在揉着發酸的手腕。
看見鏡頭裡有紅紙和毛筆,而那邊的邬瑤,穿着紅色的襖子,領口毛茸茸的白,還有兩顆小球,素淨的小臉有着冬日裡風吹帶來的绯紅,鼻尖也紅了,她眉眼彎彎笑着,像冬日的初陽,很溫暖。
程聿看的心軟呼呼,滿眼癡迷,好想把她抱在懷裡,冬天最适合擁抱了。
兩人窩在家裡面哪裡也不去,抱在一起,靜靜的看着雪落,聊着閑話,或者一起下廚做晚餐,怎麼樣都是溫馨。
可是過年放假了,他們分隔兩地,程聿很想她,光是每天發信息打視頻已經緩解不了濃濃的相思之情,他想抱她,想親她,想的他人都要上火了。
“還在寫呢,還有很多嗎,要是寫累就别寫了,你的身體最重要,那些不重要的人就直覺拒絕。”程聿見着邬瑤揉了手腕又繼續提筆,他很心疼。
“沒事,已經不多了,還剩下十幾份,很快就能寫完。”邬瑤已經答應了也不會再退回去告訴别人說不想寫,那也太不禮貌了。
“還有兩天就是年三十了,你們準備好年貨了嗎。”臨近過年,家裡的年味很濃,邬瑤每一天都很開心。
她的喜悅在眼睛裡,笑容裡,很能感染人,隔着老遠,程聿都能體會到好心情。
“是準備了,家裡有傭人。”程聿摸了摸鼻子,他以前并不關心這些事,家裡的過年也就是三個人坐下來安靜的吃飯,然後再不歡而散,但是今年,好像改變了很多,飯桌上不再那麼僵硬了。
程聿唠唠叨叨,“我今年有在參與挂燈籠,還有對聯,父親和爺爺已經貼好了,是爺爺親自貼的,他說你的字很好看,娟秀裡不失淩厲,很有靈氣,放在家裡是鎮家之寶,就該由他親自貼。”
他是有點郁悶,不過他們小家的對聯是他親自貼的,也算是彌補了遺憾。
邬瑤聽到這些誇獎都不好意思了,臉頰紅撲撲,“我這是在長輩面前班門弄斧,不成看,程爺爺誇張了。”
“一點都不誇張,在我眼裡你寫的對聯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無價之寶。”老宅有邬瑤留下來的氣息,他回去的次數都變多了。
但是回去見到的人就是父親和爺爺,看多了程聿也煩,他最想見到的人見不到,程聿隻能抱着手機解相思之情,望眼欲穿,“瑤瑤,我好想你。為什麼這個假期那麼久,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難熬。”
“等放假回去就能見面了。”邬瑤知道了他的思念之情有多濃,每天晚上都要打電話通視頻,也不會挂斷,就算是睡着了也開到天亮,邬瑤是想挂的,可程聿說挂了他睡不着,也就任由他去了。
程聿現在是熬着時間過日子,“還有二十天,太久了。”
“那也沒有辦法。”邬瑤又決定不了寒假假期,而且她在家裡很快樂,還覺得二十天太短了。
不過這話不能說,要是讓程聿知道了肯定會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