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靜，亦如往常的夢境。

夢中，程聿再次回到了小時候，那年他五歲。在此之前，也有過短暫的幸福。

再自小聰明的孩子，年紀也就這麼點大，自然是對父母有着天然的依賴。

那年父親被調外積攢經驗，要想回去帝城需要三年的時間，才能進一步提升。

母親帶上他一起去。

那個地方蠻性大，講究強龍不壓地頭蛇，存在着很多黑暗，惡勢力也大。

父親要想做出成績，必須要費一番苦功夫，他是很有手腕的人，天生陰謀家。

三年的管理很到位，撕開黑暗之後發展欣欣向榮，也到了他們要回去的日程。

那天，母親帶他出去，沒想碰到殘留的仇敵，懷着怨恨，将他們給抓走。

在父親帶人來找到他們的那五天時間裡，是程聿不願意去回想的噩夢，也是他内裡崩壞，埋下一顆陰暗種子的開始。

其實報複一個成年人，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把怨恨發洩在孩子身上，隻要父母的愛這個孩子，那麼就是最有用的。

那五天裡，程聿天天被打，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和惡狗搶食，被丢在豬圈中戲耍，那些豬還是餓的皮包骨，會吃人。

而為了讓他活下一條命，母親甘願匍匐在地，承受着非人的淩辱，就在他的面前，程聿眼睜睜的看着她苟延殘喘的死了。

甚至，他沒有流淚，隻是安靜的看着。

在下一個輪到他的時候，父親帶人來了。

“父親，把他們送到國外。”五歲的程聿很冷靜，冷靜到不像這個年齡段的孩子。

“好”

後來，程聿以旅遊散心去了外面。

那也是他第一次握上冰冷的家夥，也是第一次見到溫熱的，滿目的紅色。

程聿不愛看書，那是他第一次從書架上翻出來了古時十代酷刑，并且帶出去。

他一直都是信奉實踐出真知。

欣賞他們哭喊着求饒，程聿笑得很開心，天真無邪的面孔，卻讓人毛骨悚然。

真好玩，他想。

一年兩年三年……程聿做過很多瘋狂的事，不限于那些看起來在尋死的極限運動。

直到他長大了，因為在國外太瘋被父親和爺爺勒令回來，乖乖的回到帝斯公學就讀，未來當一個滿意的繼承人。

程聿回來不是怕了他們聽話，而是無聊，是的，很無聊。極大部分人窮極一生要追求的“自由生活”在他眼中毫無意義。

生命太空虛了。

物質永遠填補不了精神需求。精神消亡後，□□不過是行屍走肉的活着。

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些是在發洩内心的煩悶，但并沒有用，反而更厭煩。

在帝斯的生活也很無聊。不過很快，程聿發現了一件不算有趣，但奇怪的事。

有個特招生，因為救了董事會的一個退休老董事長，被邀請進來讀書。

他在開車進入學校時，那特招生的自行車就這樣撞上來了，碰到了車頭。

帝斯的車道很寬，并且分開走，絕對不可能會撞過來，偏偏就沖來了。

那麼多車，還是隻撞到他，選的真巧合。

很詭異的一幕。程聿眯了眯眼睛，開始深思，這人的背後有什麼目的。

“有錢怎麼了！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