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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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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手拿過謝樂宴背上的東西,“走,咱們回家。”

出門前,謝秉燈已經做好了飯,這會兒趙桐花也應該從莊子上下了工,在回家的路上,如果幸運的話,說不定還能在下一個路口碰見,謝樂宴漫無目的地想着。

“秉燈,樂宴!”岔路口傳來趙桐花驚喜的聲音,“你們剛回來呀,趕上一起回家了。”

她手裡還抱着莊子裡發的梨子,她拿出來一個,在袖子上擦了擦,放到謝樂宴掌心裡,“很甜,快吃。”

“我也要!”謝乘月從小巷子裡跑出來,三兩步追上他們。

“呦,辛苦我們月月了,娘親也給你挑一個甜甜的。”

謝秉燈走在最後,弱弱發出一句,“我——”

“你一會再吃,别待會兒吃不下飯了。”趙桐花嗔了他一眼。

“嘻嘻,爹沒有甜梨子吃。”謝乘月還在一旁拱火。

太平無事。

被選中入宗門的孩子們隻得了五日期限回家探親和收拾行囊。

馮小虎拿着沉甸甸的二十五兩銀子塞在母親懷裡:“娘,有了這錢,您和爹就能過好日子了。爹每日要服藥,這可不能省了。”

馮小虎的手抖得厲害,他過完年才十二歲,單薄的肩膀靠在母親身上,母親隻穿着一件發白的單麻布衣,在這個時節,已然不夠禦寒。

“小虎,小虎。”馮母泣不成聲,舉目望去破敗貧窮的家,留不住自己的孩子。

“我聽仙長說,隻要修為能到築基後期,便能下山回鄉探親,娘,爹,你們一定要等我。”

馮小虎支離破碎的企盼被壓抑的哭聲蓋過,病床上的父親用力地抱緊了這個為了自己背井離鄉的孩子。

那些心知肚明的話,在這場離别中沉默未盡。

還是到了新弟子回宗門的那天,分别的那日,小虎的母親已經哭得麻木。

但她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

仙人揮揮衣袖,眨眼之間便已越過萬重山。

那句珍重破碎在哭泣的唇齒間,未能說出口,此一别,萬水千山,再難相見。

“不是聽說那些宗門裡會偶爾給弟子放個假,讓他們回來看看父母嘛。”謝乘月也在一旁偷偷掉眼淚,問母親。

“即便如此,見識過了更加紛繁複雜的世界之後,他們這些修仙之人與我們終歸不再是一個世界。我們也許會成為他們口中沒有什麼見識的蝼蟻凡塵,盡管再不想承認,隔閡也會由此産生。”

趙桐花搖了搖頭,對着一知半解的謝乘月解釋,“小虎的娘親大概已經明白了,小虎這一去,剩下來的日子就隻有他們兩個人過了。”

謝樂宴望着碧藍如洗的天空。

偶有鳥群飛過,再無仙人影蹤。

求仙問道,不過凡人生活中小小的插曲,夢醒和夢碎還是得面朝黃土地生活下去。

過了一兩個月,那些孩子們也漸漸不再提及那場曾經觸手可及的美夢。

若是不打算鄉試,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們便從書塾出師了,此後各奔前程,莫問來路。

十六歲的謝乘月已經隻差父親半個頭了,在整個村子裡都能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高挑。

謝秉燈的狩獵本事被她學了個九成九,偶爾她自己進山,謝秉燈也不再過于擔憂。

在謝家生活了兩年的謝樂宴還與來時那樣,一戳一動,閑的時候不是在書塾裡幫夫子幹活,就是幫着趙桐花算賬。

這段時間他幾乎沒有長個兒,這也成了村子裡衆人調笑他的玩笑話。

“我有點擔心這孩子,”謝秉燈在廚房做飯,趙桐花幫着他一起,“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桐花你也大概可以知道,他身上确實有異于常人的地方。”

“若是再過幾年,他還像現在這樣完全沒有長大的迹象,可能就瞞不住了。但是前段時間靈光宗招收弟子的時候,他看起來那沒有興緻的樣子,也不像是修仙界的人。不知道真的到了那時候他會遭受世人怎樣的冷眼嘲諷?僅憑我們又能否護着他一輩子。”

“我原來總是想着,做事前總要有個計劃。但往後的局面已經非我能預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罷。”

趙桐花也長長地歎氣一聲,對謝樂宴的将來感到憂愁,“我多希望這兩個孩子能永遠這樣無憂無慮地生活。”

“會的,一定會的。”

南方近日來又起了紛争。本來是江寰國東西兩族混戰,随着宏盛和另一個帝國啟明的加入,各方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台,亂成了一鍋粥。

王莊主暫時停了往南邊去的商業往來,又逢鋤縣的山神祭,封山一月休養生息,謝秉燈在家裡閑得發慌。

謝乘月又開始和村裡的鐵匠學着打鐵,身形和肌肉都越發勻稱,更襯得謝樂宴小小一隻。

偶然有逃難過來的流民,有些作為外來勞動力在村子裡暫時住下,有些半夜偷了點銀子幹糧什麼的,又離開了。村子裡一時間人心浮動。

縣城裡的衙門也派人來征過兵,不過不是強制,大家也都興緻缺缺。

最近的一次,有三方人馬打到了鋤山腳下,不過都是些殘兵敗将,成不了什麼氣候。

村子裡開始傳一些流言,什麼敵國馬上就要打進來了,什麼國師又算出哪裡有天災了。

沸沸揚揚地鬧了幾天,直到村長出來拉了幾個傳謠言的破落戶到衙門去,才漸漸平息下來。

直到有一天,從南方戰場被驅趕至鋤縣近郊的敗匪劫掠了幾戶住在那附近的人家,燒殺掠奪,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害怕的居民們紛紛跑到村長家要一個說法,村長頹敗地坐在院子裡,搖了搖頭。

敵國的軍隊開始從江寰北上,席卷了南方諸鎮。

有門路的人家,都拖家帶口地到别處生活去了,剩下的要不然是走不了的,要不就是不想走的。

原本還算繁榮的鋤縣,一時之間,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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