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樂宴提出猜測。
“那為什麼微生明水剛才還要出聲惡心莫少丞?”
九枝不明白,在她看來,微生明水和莫家明晃晃的不對付。
“那就說明微生家和莫家的交易可能并沒有惠及微生明水,甚至于他可能被排除在這之外。但他礙于家主的情面不得不對莫家保持禮貌,這次微生明光沒有來,他可能就趁此機會向莫家的人表達不滿。”
獨孤真看人的眼光很毒辣,方才微生明水耷拉着眉頭,眼神裡都是不忿,雙臂交握抵在胸前,明顯是排斥和防禦的姿勢。
門外開始傳來吵鬧聲,莫家的人排查到他們這幢樓了,衆人起身出門。
“師兄,對于莫家的調查也可以從微生明水的這裡下手。”
走過獨孤真身旁時,謝樂宴小聲地提了一句。
獨孤真點點頭,跟在衆人身後出了門。
“各位鍛天閣的道友,莫某相信你們都是正義光明之士,但還是得罪了,來人,搜。”
莫少丞帶來的弟子領命散開。
說是來搜查,但那些弟子也隻是懶散地随意看看。
謝樂宴皺眉,莫少丞來此,顯然志不在此。
莫少丞突然轉頭,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大半的眼珠被遮擋,明明應當是看起來遲鈍的眼睛,卻無端顯得詭詐。
莫少丞年紀不小了,黑發裡夾雜着些白,整個人好像沒什麼精氣神,邋遢又土氣。
雖然他穿着昂貴的古月絲綢,骨子裡仍帶着那種市井氣息。
他打量着謝樂宴,稱贊道:“還未見過鍛天閣的小弟子,真是風光霁月,若是我的孩子有你這樣端正挺拔就好了。”
話說出來像是誇贊,但是幾人怎麼聽怎麼别扭。
他上前一步搭上獨孤真的肩膀。
“獨孤小老弟,聽說,你們鍛天閣最近查的東西很多啊。”
“事關整個修真界的安危,我等自當勉力。”
獨孤真裝作沒有聽出他話裡的威脅,一臉正氣。
“哈哈哈,”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莫少丞拍桌狂笑。
“不愧是鍛天閣,真是高尚啊。”
笑完了,他見幾人不接他的話,也不覺尴尬,反倒是自在地往桌邊一坐,自顧自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長老,查完了,沒有東西。”
弟子們整齊列隊站定,向他彙報。
“好。”
莫少丞不在意結果,他起身,将那盞茶往前一推。
經過謝樂宴的時候,他故意撞在謝樂宴的肩膀上,然後裝作驚訝地回頭。
“抱歉抱歉,我實在過于傷心,導緻有些脫力。”
随後又笑道:“謝道友,莫某癡長你幾歲,這回多管一回閑事,讓莫某教你一件事——”
“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把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隻會讓自己和身邊的人變得不幸。”
何事悲怒然上前一步,被獨孤真攔下了。
“慢走不送。”
獨孤真吐出冷冰冰的四個字。
莫家人走遠後,何事悲生氣地踢倒了莫少丞坐過的木凳。
“莫家已經發覺我們在調查他們,往後他們的動作隻會更加隐蔽。”
獨孤真扼腕歎息,仍是想不明白是在哪個關節出了問題。
“為今之計也隻有做好現在能做的事了。”
何事悲手撐在桌上,用力有些過猛,茶杯搖晃着傾倒。
“嘶啦——”
那茶水竟然開始慢慢腐蝕木頭桌面。
謝樂宴湊近聞了聞,他面色古怪地開口:“有硝石的氣味。”
硝石是制作火藥必不可少的材料,一度為莫家所壟斷。
獨孤真身上沉穩端莊的氣勢變得淩厲。
“這算是宣戰?”
向來溫和有禮的大師兄發起脾氣來,幾人也都是氣鼓鼓的,雲家兄妹來尋他們時,兩臉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