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大人有請,謝先生。”
羅砂在小儲君面前還是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态度,展現出一個魔族将軍應有的氣度來。
“我也去。”小儲君放心不下謝樂宴,提出要一同前往。
“诶,儲君大人留步,您還在禁足中,屬下可不敢私自放您出來。若魔主大人怪罪起來,屬下可吃不消魔主大人的怒火。”
羅砂婉言拒絕了小儲君的要求,見他一臉憤懑,謝樂宴伸手搭在他的肩上,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話。
“儲君大人放心,我去去就回。”
羅砂瞅了一眼,三言兩語就哄好了儲君大人的鄉下小魔,心下納罕,引着謝樂宴回了魔主殿的正殿。
聽說了這幾日情況的魔主饒有興緻地看着跪在下首的謝樂宴,他貌似随意地問道:“姓謝,是吧,我記得。你可知道你那兩個朋友舍下你後做了些什麼嗎?”
“草民不知。”
謝樂宴沒有擡頭,他自然相信莫淩光,但是陌生處境裡難保沒有魔主的眼線,希望他們早早發現不妥從而采取相對應的措施。
“你的好兄弟們從我這裡離開後就徑直去了賭場,估計是想搭上左護法那條線,至于他們和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尚且還沒有定論。但是我也不是很在意,任你們如何也翻不出什麼波浪來。”
魔主殿裡常年擺放着最精緻的蔬果食物,他們都是新鮮摘下來便一路由魔界的頂級高手們護送着送來獻給魔主。
魔主既然眼高于頂,那畢竟他确實有着這樣的資本,那他叫自己來的目的就值得好好斟酌一番了。
“不必多想,我隻是想同你們做個交易罷了。”魔主認真的時候,薄唇抿成一條冷漠的直線,倒是與小儲君确有幾分相像。
看來魔主還沒有發現他們并非魔修的事實。
“我的眼線告訴我你那兩個朋友在賭場豪擲千金,輕易地就得到了左護法的人的注意。”
“我要你給他們兩個人寫封信,告訴他們就這樣繼續與左護法的人接觸。”
“您是想把左護法的勢力一鍋端了?”
謝樂宴沒有藏鋒,直白地問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魔主扯開笑臉,英俊豐毅的臉龐上帶着痞痞的壞笑,但是沒有人會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勝券在握。
左護法的人對魔王城裡魔主的手下有一個算一個認得門清兒的,隻能通過謝樂宴這些從鄉下過來的魔手裡入手,從内部打破他們緊密的鍊結。
并非是魔主害怕左護法的勢力,隻是他的一切行為都被魔王城的衆人看在眼裡,讨伐左護法師出無名,但若是這些外人動手,就可以把理由推脫成利益沖突。
如此便可兵不血刃将左護法的勢力完全吞吃下來,也能夠緩解手下們因為待遇不公而産生的的妒忌。
“那我們的好處是什麼?”
天魔向來信奉無利不起早,謝樂宴相信魔主已經準備好了相應利益來誘惑他們,而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将那份虛無缥缈的利益用來探索他們回家的方法。
“好處,”魔主撐着手臂饒有興緻地将這個詞緩緩念出來。
“事成之後,左護法的位置就會空置出來,我可以給你們一個與我的手下們競争這個位置的機會,同時你們不是想着要在城裡做行商嗎,隻要有了我的口谕,你們形勢就會更加便利。”
“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我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魔主雖是天下極惡之首,卻也看不上那種背信棄義蠅營狗苟之輩,他既然做出了承諾,便會踐行他的諾言,至于得到他承諾之人能不能活到他完成諾言,就不是他關心的事了。
魔主沒有懷疑他們的身份,這是最好的消息了。
忍冬說過左護法的勢力在過去的幾百年中幾乎壟斷了整個魔王城裡的上界物品的交易。
無論是魔界的魔想要購買上界的靈器還是上界的人想要得到一些邊域之海的産物都要經過左護法的手,短短幾十年時間,左護法積累了巨額的财富。
魔主本來看不上這些東西,但是随着左護法的生意越做越大,隐隐有威信超越自己的架勢,這就不是他所能忍受的了。
魔主可以讓細節的手下比自己富有,但是絕不能容忍一個魔在他頭上撒野。
因此他要拿左護法開刀,讓魔界的衆生明白,唯有他是至高無上的無可違背的存在。
謝樂宴沒有拒絕的資格,隻能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