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因為害怕和恐懼而不願面對自己的曆練的魔修,就會走上邪修的不歸路。
起初他們可能會因為這樣而加快修行的進程,但是當修為越來越高以後,它就會成為過不去的心魔,從而完全摧毀一個人。
往前數千年有無數天驕因此而隕落。
甚至還發生過邪氣控制魔修與時虛勾結虐殺年幼的天魔幼崽的事情。從那以後,整個魔界都對邪修深惡痛絕。
他們在戰場上看到了甯家士兵不同尋常的表現,盡管魔主大人為了不禍亂軍心而沒有宣布異常,但是明眼人也都漸漸品出意味來。
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是在戰場上拼死抵抗活下來的,在交手的過程中,沒有人認不出來邪氣的感覺,那種陰濕的,違背天倫的醜惡的氣息。
這也是他們不能退讓的原因,與其說是在于甯家對抗,不如說是他們在拼死抵抗邪氣。
營寨裡充滿了悲壯的氣氛,晏歸亦推門而入的時候,小儲君還沒心沒肺地盯着謝樂宴的手掌出神。
事态發生到這個地步後,晏歸亦内心深處已經沒有能夠取勝的信心,但是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對魔主這個位置沒有病态的依戀,他殺了前任者上位隻是覺得自己能夠做的比他更好,若是拜雪的後人能夠将魔界指引到更高的水平,退位讓賢未嘗不可。
隻是這些所有的打算他都沒有告知第二個人的意思,他内心孤傲的大道讓他隻會做那個讓人仰望的英雄。
也就一兩個月不曾見過這小東西,他就已經又長高了,連月的奔走讓他看起來抽條了些,眼神看起來更敏銳。
晏歸亦走近燕樓峥,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臭小子,見你爹我來了怎麼不打招呼?”
燕樓峥用力搖了搖腦袋,試圖把這隻煩人的大手搖開去。
他掀起眼皮不悅地看了一眼晏歸亦,但是在觸及到晏歸亦臉上幾不可查的疲倦之時,還是軟下了态度。
“我回來了。”
燕樓峥小聲開口,但是又好像不習慣這種溫存的瞬間,馬上掙脫着跑到謝樂宴身後去。
晏歸亦總算是露出了這幾日以來第一個笑容,他坐到不遠處的椅子上,看着手下人送來的情報。
“哦對了,謝……你小子還不知道吧,那日與你一同前往魔主殿的那小子居然就是追殺了你們那麼久的拜雪舊部的頭領,真有意思啊。”
晏歸亦提起忍冬,卻沒能如願從謝樂宴臉上看到被背叛的氣憤,晏歸亦勾起嘴角,笑容更深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謝樂宴确實是震驚的,因為此前逃難而缺少情報交流的過程中,他一直以為忍冬和莫淩光在一起,但是就在他們抵達城寨之時,他收到了來自莫淩光的一封密信。
信上寫着他已經在甯家兄弟的幫助下找到了回東洲的方法,請謝樂宴避開人群來梁峰城尋他。
莫淩光在騙他。雖然離恨天從圈那處逃離了甯家,但甯家兄弟并不知道有這一條漏網之魚,也就不知道他們和莫家之間的交易已經暴露在魔王軍眼中。
謝樂宴不明白,莫家又是通過什麼方式将這個名為盲的邪獸轉移到魔界來的。要是能夠解開這個秘密,或許才能真正找到回到東洲的方法。
“那位忍冬少主就在隔壁,如果你想找他叙舊就請自便。”
晏歸亦對謝樂宴的态度還算不錯,畢竟是這臭小子看中的人,除開修為,品性也不錯,若是時間還允許的話,他會讓濮夢來培養謝樂宴一番。
聽出了晏歸亦話中想要單獨和燕樓峥說話的意思,謝樂宴擡手告退,在燕樓峥挽留的眼神中退出屋内。
忍冬見到謝樂宴的時候很是驚喜。
“太好了,你沒事兒。”忍冬拉着謝樂宴坐到桌前。
“嗯,我沒事,謝謝關心。你還好嗎?”
對于突如其來的身份轉變,謝樂宴有些擔心忍冬,短短幾個月的相處,對于忍冬對他的幫助,他牢記在心。
忍冬點點頭,很有默契地明白了謝樂宴話裡的擔憂。
“淩光他……”
提到莫淩光,忍冬一時有些語塞。
“我聽刻貅将軍講了,淩光他和甯家勾結的莫家有關系。莫家是東洲現在最強盛的世家。”
忍冬知道二人的來處,因此也沒有隐瞞的必要。
“莫家,等等,莫家……”
聽到有關這個東洲最強世家的描述,忍冬的臉色極速變化,他的張了張嘴,又斟酌着不知如何開口。
“那莫家,可曾有一位叫做莫東離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