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嚴熵臨回。
“為什麼?”姜翊宸問。
嚴熵臨無法和他說出實話,隻能又編造一些連他自己都不太信服的話,什麼不想讓人枉死,想追求正義。
“那社區有上百人死,你都一個個去查嗎?”姜翊宸蹙眉。
房子裡寂靜到能聽見那異形的呼吸聲,姜翊宸再次把手槍擱下,“算了,你不願意說就别說了,但你要查莫翊的事情,算我一份。”
天色慢慢暗下,隊伍包圍别墅區,徹查了一圈又一圈,再無果後S隻能暫時叫停了搜查,再這樣下去會引起居民區的恐慌,反倒引來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姜翊宸一直在觀察外面的情況,“隊伍撤了,我也得走了,有什麼打算嗎?需要藥嗎?”
他收起槍,想着是不是應該再給他們準備點食物。
這裡物資匮乏,在異形沒有完全好透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方便将人轉移到居民區去。
“要一些消毒的藥,但晚上S約了我吃飯,就在這片别墅。”嚴熵臨說。
如果等姜翊宸去返,估計這場邀約就趕不上了。
“祂應該也沒那麼快,我稍微快些,現在必須得歸隊。”姜翊宸說。
臨走前他幫嚴熵臨把人弄到了二樓卧室,為了不掩人耳目,特地拉掉了所有可用的電源,替他們找了幾根可用的蠟燭。
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夕陽正透過二樓那扇沒有窗簾的破窗,肆無忌憚地潑灑進來。
那巨大的、覆蓋着濃密潔白羽毛的翅膀無力地垂落在床沿,拖到了地闆上黏着少許灰塵。
有幾處羽毛淩亂地翻卷,光線恰好落在他半邊翅膀的末梢,将那純白的羽毛染上了一層熔金。
黃昏過的很快,馬上天就暗了下來,隻剩下蠟燭燃燒時細微的噼啪聲及床上那龐然大物沉重而艱難的呼吸聲,他緩緩睜開眸,和嚴熵臨四目相對。
嚴熵臨坐在張積灰的椅子,百無聊賴地盯着他,有些犯困。
“我—”異形張了張口,小聲地在說些什麼。
嚴熵臨一個激靈醒來,從地上摔了下去,連滾帶爬的來到床邊。
等姜翊宸這一等從白天等到了晚上,嚴熵臨這邊沒辦法單方面的聯系,隻能無限制地等下去。
“你好,我是—”嚴熵臨在做一貫的自我介紹時,停頓了一下,“我是來幫你的人,請你相信我不會害你,我的同伴外出尋藥去了。”
他語氣盡量保持平穩,生怕刺激到這一行,讓他再度生起逃跑的念頭。
異形又張了嘴,喉嚨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什麼?”嚴熵臨又不怕死的湊了上去。
瞬間,自己的脖子被人鉗制,異形的大手可以直接包裹嚴熵臨的腦袋,硬生生地把他拽了過去。
就在嚴熵臨以為自己快要被他捏死的時候,他竟然用自己僅有的力氣撐起半個身子。
本以為他是有話要和自己說,所以嚴熵臨把耳朵湊了上去。
吹氣,輕咬。
嚴熵臨:?
剛想開口問是什麼情況,這白毛怪手一撒又倒了下去,沒了意識。
嚴熵臨的耳朵根泛紅,雙腿發軟,連站起來都忘了,屁股還在地上,人瘋狂往後挪,直接退到牆根。
什麼情況?
嚴熵臨如今也道不明白,他剛剛的舉動難不成是想吃掉自己,受了重傷力氣不夠?
從在椅子上瞌睡,從到後來的警惕保持距離。
姜翊宸提着大包小包回來的時候,完全看不懂了,剛才還湊在一起如今像鬧了别扭的小情侶各自怄氣。
嚴熵臨的臉還那麼紅。
“怎麼了?”
嚴熵臨蹭地從地上站起來,說自己要去赴約。
“那什麼時候回來?我幫你照顧這東西?”姜翊宸大喊,他對着嚴熵臨又叫了幾聲都沒忽視。
他真的覺得這個人很奇怪,先是拼了命了保護這些對人類有害的東西,現在有是失魂一般對好不容易救來的東西不管不顧。
姜翊宸費解,也沒照顧過異形,想着應該和人也差不多,開始解開繃帶拿藥。
他在那操作着,月光照耀,越發讓他能看清眼前的“人”。
“談淵?”
姜翊宸故意小聲試探,無果。
忽然異形驚坐起和他對視,握住了的手腕。
他開口後第一句人話是—
“嚴熵臨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