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正人君子,”兆秦湛鄙夷道,“你房間裡不也是帶人随便進進出出。”
兆秦湛越過嚴熵臨,上次威脅一事還懷恨在心,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惡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記住一句話,在我們這社區别幹壞事,到處都會有小眼睛盯着你的。”兆秦湛這話不是在危言聳聽。
事實确實就是這樣,大部分人閑暇之餘無事可做,都是抱着能吃瓜子則吃的心态,偶爾可能一次無心的玩笑或者一次聚餐,就會讓人想入非非。
加上嚴熵臨平時一副假正經的模樣,和姜翊宸公開鬧了矛盾之後,又不光明正大地請人入室。
姜翊宸平時也是這種假正經類型的,和莫翊那些事情世人皆知。
這事情要是從兆秦湛嘴巴裡出來,再加上他胡編亂造的瞎謅,指不定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不過這種桃色新聞對嚴熵臨的殺傷力并不大,從小到大經曆過的這種事情數都數不清楚。
嚴熵臨露出一副“無所謂咯”的态度,搞的兆秦湛不知道怎麼接着諷刺。
嚴熵臨的嚣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我有穩定發展的對象,再亂說試試?!”嚴熵臨末了還嗆一句。
因為漳娜兩人暫時達成“聯盟”,這種脆弱到吹彈可破的關系也慢慢在生長。
他們是冷漠的人,是無關自己的事情絕不會插手的人。
嚴熵臨在大廳休息處苟了一晚,被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吵醒,新的一天開始了,大家又開始忙碌工作。
他伸了個懶腰,撥弄手表,再次嘗試和上級連線。
在調查莫翊事情有些眉目後,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報每次發出去的消息都顯示斷開服務區。
以往也有過類似,畢竟他們的任務特殊偶爾斷聯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沒有像這次似的。
嚴熵臨感覺自己被丢在了異國他鄉,像是枚棄子被随意地抛棄,就這點嚴熵臨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一些不痛快。
姜翊宸早起還沒睡醒,枕着别人的枕頭多少睡地不踏實,結果下樓後發現家裡主人正在沙發上瞌睡。
經曆了最晚一夜的談心,姜翊宸毫不避諱地上前招呼。
“你今天要去看看他嗎?”姜翊宸主動提起小白鳥的事情。
一來他真的不想插手了,二來這爛攤子本來就是嚴熵臨該管的,也不像嚴熵臨如此不怕死。
“知道了,上午幫我請半天假。”嚴熵臨起身揮手。
“我?”姜翊宸簡直不可思議自己的耳朵。
昨天檔案室被燒,嚴熵臨全當做不知道,也不想被人發現自己在非工作的時候還在那裡。
其實就算不請假,大概率他們的注意力也不會放在自己身上,所以嚴熵臨的态度更自由散漫。
社區恢複往常,一派和祥,無人注意他前往郊外的别墅廢墟。
雨前的高溫繞的氣壓變低,一路過去嚴熵臨已經滿頭大汗,想到那邊還沒有空調電扇的基本設施,更是覺得崩潰,他不禁懷疑那受傷的異形還能不能在這極端天氣下存活。
到達目的地,上二樓,床上空蕩蕩的,隻剩下幹涸的血迹。
已經痊愈走了?
可能異形的傷口生長比人類要快,但放這麼個大東西回歸社區,将來又會落到S的手中。
他往裡面探頭探腦的,絲毫沒有注意到攀在天花闆的東西。
他伺機而發,猛地從天而降撲了上去。
男人露出兇狠的獠牙,在見到是嚴熵臨後馬上收起轉變成了一副可愛的模樣。
他一把抱了上去,厚重的翅膀壓地嚴熵臨幾乎喘不過氣。
“讓開,熱死了。”嚴熵臨邊掙紮邊拍打他。
異形不聽,抱地更緊。
就在嚴熵臨以為自己快要熱死掉的時候,忽然嘴唇隻觸柔軟。
毫無防備。
被一隻異形襲擊了?
嚴熵臨瞪大眼睛。
他想反抗又毫無力氣,隻能任由他擺弄後被動地等他撒開。
異形變得乖巧,老實地蹲在地上,把翅膀收了起來,規整地放在身後。
之前一見是晚上,如今再看就清晰很多。
他一席長白發,五官俊俏中帶着一絲眼熟,撲閃着白色的睫毛,這麼仔細一看還有點順眼。
和别的異形不一樣,更像是墜入人間的天使。
嚴熵臨面紅耳赤,整個後背的汗淌下,異形的體溫和人類有些不同,接觸到的時候冰冰涼涼。
“嚴,熵,臨。”他張嘴一字一句地說。
嚴熵臨蹙眉,不記得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和他交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