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在裡面很認真的工作着,敲擊鍵盤的聲音噼裡啪啦,完全沒有注意到嚴熵臨。
原本的陳可工作完全不是這樣的狀态,壓在他身上的火很多,所以在坐起來的時候,他會顯得有些局促。
陳可隻顧着敲鍵盤,不知在這邊工作了多久,眼睛嚴重充血,還伴随着黑眼圈和疲憊。
“陳部長?”嚴熵臨開始變得大膽隻身進入。
陳可沒有作答手裡敲鍵盤的動作依舊不斷,辦公室的燈光沒有全黑,在這午後略顯得有些昏暗。
“我幫你把燈打開吧。”嚴熵臨又說。
他摁動電源開關,當白熾燈點亮,陳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強光的侵襲,終于停下手裡的動作,尖叫一聲躲到桌子底下。
嚴熵臨一步步上前。
在來見陳可前,他拿武器通行證為自己換了一把小配槍。
端着槍一步步靠近,他用槍口推開椅子,架勢擺好準備迎接眼前的“陳可”。
幾秒後,她适應了眼前的強光,又像個沒事人一樣開始工作。
這期間全程無視了拿着槍對準自己的嚴熵臨,如今的陳可眼睛裡竟隻有工作。
“我要和您彙報一件事。”嚴熵臨說。
陳可忽然停下,機械式地回頭,側頭認真傾聽:“嗯,你要和我反映什麼問題?”
說到彙報,她像是被激發了某種開關,忽然關鍵詞對上開口說話。
“檔案室裡的資料被毀了,我現在想查之前死亡名單。”嚴熵臨主動提及這事。
整個社區全被監控覆蓋,所以他的一舉一動自然也會在他們的眼睛裡,嚴熵臨想試探是不是因為他妄想竊取曆史信息,所以上面的人采取措施阻止。
可是為了阻止他這麼一個人犧牲了手下的兵,這真的值得嗎?
陳可再次回過頭去,開始在電腦上敲擊,“S說了這個社區以後全權交給我負責,祂再也不會插手了。”
“現在開始我們會嚴格按照規章制度對你們進行考核,絕對不允許出現差錯。”陳可在那兒一個人自言自語道不知道他這個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在警醒嚴熵臨。
嚴熵臨有些不明白,此刻的陳可還能稱作為人嗎。
辦公室的打印機作響,陳可很快答應出一張關于嚴熵臨的處罰單,上面把嚴熵臨從入職以來所有的的缺勤早退偷懶全揪了出來,意外的是一條都沒出錯。
她讓嚴熵臨簽字,扣除相應的工資,嚴熵臨全都認了他也不在乎這個。
在他簽完名字後,更多的罰單從電腦裡吐了出來,分别來自其他同事。
她起身招呼所有人進來,一起簽這些認罪書。
他們可沒嚴熵臨這麼好說話,覺得這一切理所應當。
身在這顆星球,但幾乎所有人上班都是随叫随到的,偶爾社區中出了一些緊急事件,他們都得從被窩裡爬起來到崗,更别提有時候的加班。
這些都出來的時間還沒有和陳可算賬,他們認為自己不應該收到懲罰。
“還有關于最近翻新工程的問題,我們把牆面統一刷成白色。”陳可又道。
可大家都心知肚明,白色是S喜歡的顔色。
她是在通知他們,而不是在商量。
他們心照不宣,但又不得不聽與陳可的命令,隻能簽上自己大名。
出門,剛關上大門。
謾罵聲此起彼伏。
之前還為了快退休,把一切息事甯人的周燕第一個跳起來,罵的比誰都難聽。
她是看着陳可剛入職被S看中,逐漸一步步升到了現在的位置,平時她忙相互照應,有空餘的時間讓她翹班去學習,大家也都兜着的。
誰都沒想過怎麼最近不見陳可,再見到會變成這樣。
“而且她今天準時上班,來了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跟我們說,就一個人躲在辦公室,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漳娜說。
最近社區裡沒什麼大事發生,也沒需要她做的緊急任務。
昨天檔案室一事,陳可來後問都不問一聲,隻能派他們馬上把那裡清理幹淨。
“她說現在互聯網時代,信息已經不需要紙質,所以燒了就燒了。”漳娜重複了陳可今天一早的話。
他們心裡清楚,檔案室的建成也有陳可一份,她曾經也坐在辦公室裡手抄這些資料。
就算這些東西用不上,突然被毀了,心裡難道不會泛起什麼情緒嗎?
大家隻覺得陳可變了,隻有嚴熵臨知道—
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