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熵臨一手捏住他的肩,“你是害怕他嗎?”
談淵搖搖頭。
嚴熵臨又道:“你跟我說啊,我可以保護好你的。”
談淵偷偷白了個眼睛。
他的手指骨折,天天因為被上級抛棄的事情焦慮,這樣的人哪還有本事保護人。
不過他确實是個狠人,對自己也狠。
談淵對背後傷口的事情選擇避而不談,塞了一大口零食到嚴熵臨嘴裡。
“我沒事的,你先顧好你自己吧。”談淵佯裝生氣,拍拍手起身,去廁所洗手。
嚴熵臨以為自己說錯話,連忙跑過去想要給自己找補。
他選擇不再過問,連忙換了個話題,“那上次那個小黑鳥去哪了?最近大量異形湧入居民區,你也稍微注意點。”
最近排查力度會變大,不再是日常的人口信息,而是會針對住戶外觀家裡做偵察。
這樣一來家裡的“小東西”就危險了。
談淵一笑,說自己已經全安排好了,這次也沒把它藏防空洞裡而是換到了另一個地方。
“很奇怪,黑鳥帶着我去見陳可,這事你知不知道?”嚴熵臨蹙眉疑惑。
談淵似乎有着一種特殊訓練異形的本事,可以讓異形聽從他的話,那雙方之間必定會有簡易溝通,他必定也一直去防空洞下看黑鳥。
談淵不知道,“我把他藏進去後,沒什麼時間去看過他,丢那自生自滅了。”
他這個人真的很神秘,越看越覺得有很多謎團在身上。
本來這會是個愉快的夜晚,直到一道敲門聲響起。
嚴熵臨知道的是最近他們會對整個社區裡的住戶家裡做大排查,沒想到這個排查來的那麼快。
兩人本來還在一種輕松愉悅的狀态下,忽然渾身精神緊繃了起來。
談淵去開門,嚴熵臨做好戒備手扶在武器上再一次做好要戰鬥的準備。
他打開一小條門縫,在看清楚來的人後,忽然把門開到最大。
“嚴熵臨,找你的!”談淵陰陽怪氣的說。
他的語調抑揚頓挫,音色稍微有點小夾。
“江雲時?”嚴熵臨同樣錯愕。
大晚上的不睡覺,突然敲隔壁,兩個人都沒給他好臉色看。
“管理部一樓倉庫發現了陳可的屍體。”江雲時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還有些顫抖。
嚴熵臨以為自己耳朵聽錯,和他又确認了兩遍。
江雲時一步跨進門,一手抓住了嚴熵臨的手臂,被驚吓過度的四肢發軟,一瞬間沒找到着力點正常站立。
“這是内部消息,你就假裝沒有聽見。”江雲時說。
“要變天了,你誰都别相信,必要的時候一定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
江雲時說完這些的時候,一看時間已經将近淩晨。
嚴熵臨心有餘悸,但嘴硬的不肯承認還在吐槽罵罵咧咧。
“大晚上的跑到人家家裡來說這種消息,鬧得人心惶惶,他安的什麼心?”嚴熵臨重重的把門關上發出“哐”的聲響。
聲音回蕩在走廊中,沒有一個人出來查看。
看來人心惶惶的不止他們一家。
“别想了,早點休息吧,萬一這事是真的,确實要變天了。”談淵說。
S想擁有對社區管理的所有權,隻有陳可祂是把控的住的,如果她一旦發生意外,上面外派新的人下來,這個人是人是魔都不好說。
所以無論如何,陳可如果真的死了,那麼S也會有辦法讓她不要死。
嚴熵臨睡的很沉,沉到聽不見周圍動靜。
牆上時鐘滴滴答答,在天蒙蒙亮,談淵見嚴熵臨沒有醒的迹象,偷偷穿上衣服蹑手蹑腳地出去。
清晨的喇叭準時播報,人類的生活恢複秩序。
在昨天放出消息後一直風平浪靜,他們開始活躍道路上人逐漸熱鬧。
随着一派和諧的場景逐漸鋪開至整個社區,一道尖叫聲從某處傳來。
老頭在馬路上邊尖叫邊跑,讓原本放松的人群四處散開抱團。
他脖子上淌出血迹,邊求助邊驚叫。
如此場面把大家吓地不輕,無一人敢上前。
這一場面剛好被上班的漳娜目睹,大家認出來她讓她救人,漳娜無處可躲,隻能硬着頭皮去跟老頭對話。
“先生您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就醫?”漳娜發抖的手騰空扶在他肩上。
簡直就是廢話,老人都已經捂着喉嚨要說不出話來了,漳娜還問“要不要”。
她慌的手足無措,又不得不去做,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老爺子另一隻手搭在漳娜手上,血迹弄髒了她的衣服。
“救救我,救救我,我的頭,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