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希安離開元老院時,天已正午,熱辣辣的日星挂在頭頂,釋放着最耀眼的光芒。
炎星除了離日星近一些,有兩個衛星外,大多配置與藍星相似。
盧希安在光腦上點擊一下,正要遠距離召喚飛行器,忽聽遠處巷子裡傳來一聲慘叫。
守衛元老院的低級侍者依然垂着眉,沒有絲毫觸動的模樣。
盧希安走進了巷子裡,順着記憶中的方向找到了方才雄蟲踢打雌蟲的地方。
那個穿綠葉白袍的雄蟲蜷縮在地上,哀哀地哼叫,正被兩個雌蟲按着暴揍。
高大些的雌蟲,握緊鐵拳,惡狠狠地砸在臉上:“你這樣的敗類,也配惦記我們上将?!”
另一個雌蟲略低瘦些,也足有一米九的個頭,滿身肌肉,拉住同伴,有些擔心地勸導:
“别再打了,雌蟲襲擊雄蟲是重罪!而且你的精神海已在暴動邊緣,再激動下去會被立刻檢測到,然後摘除腦白葉,投入精神病院的……”
他不放心地四下張望,一回頭看見了盧希安,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薄唇抿成一條細線。
盧希安笑吟吟地擡手,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古姜不是說後座元老沒有位置嘛,這麼快就要騰出一個來了,倒是省了許多麻煩。
那兩個雌蟲卻驚呆了,甚至精神海處于暴動邊緣的也冷靜下來,慘白了臉,收回手。
盧希安簡直恨鐵不成鋼:“你們打他一頓也是死,打死他也是死,幹嘛不結結實實出口氣?”
那拉扯的雌蟲仍怔怔的,瀕臨暴動狀态的雌蟲頓覺有理,提起拳頭,一拳将雄蟲腦袋打得稀巴爛。
“很好!”盧希安拍手,“現在你們可以去自首了!”
那兩個雌蟲對視一眼,慘然一笑:“我們的生死無所謂,卻要連累上将了!”
他們提起手掌,顯然是想自我了斷。
“等等!”盧希安止住他們,“你們說的是哪位上将?”
雌蟲咬緊牙,此刻才意識到暴露了關鍵信息,再對視一眼,提着拳頭轉向盧希安,顯然是要殺蟲滅口。
盧希安皺眉:“你們說的不會是洛維爾上将吧?”
雌蟲們不再猶豫,大步走來,對着盧希安的腦袋就要揮拳。
盧希安身量并不算弱,在這兩個雌蟲面前卻不夠看,隻怕用不了兩拳就要和地上的雄蟲一般下場。
拳風已掠起他的鬓發,盧希安異色雙瞳緊緊盯着出拳的雌蟲,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二者之間彌漫。
後面那隻雌蟲驚叫一聲:“是他的精神力!”
他從後腰長袍摸出一把手槍:“他精神力等級必然很高,艾瑞斯,退後,讓我用武器遠距離解決他!”
那揮拳的雌蟲退後一步,目光仍緊緊盯着盧希安。
盧希安不緊不慢地開口:
“你們若是殺了我,上将才真的有大麻煩了!”
一句話,讓兩個雌蟲的進攻停止一瞬。
理智些的雌蟲先回過神,仔細上下打量一番:“金發異瞳,你是盧家主?”
他回頭看向同伴:“我們不能動他,上将如今全靠他庇護。”
那暴躁雌蟲:“我們是上将的貼身副官,如今打死了雄蟲,上将罪加一等也是死罪!”
盧希安舉起一隻手:“請兩位停止喋喋不休浪費時間,回答我一句,你們為何在這裡?”
暴躁雌蟲回答:“我們要向元老院請願,洛維爾上将是無辜的,那晚上他和我們在一起,不可能殺害懷特爾閣下。”
盧希安皺眉:“你們走進元老院了?”
“還沒有,”理智些的雌蟲想了想,“我們隻走到西門口,就遇到了這隻雄蟲。他說能幫我們傳話,隻要為他做一件事。”
“然後就被他騙到這邊一頓羞辱,他想同時侮辱我們兩個,言語中還想借我們嘗嘗上将的滋味......”
盧希安止住後面的描述,異色雙瞳刀一般地剮了那死屍一眼,然後立即直奔重點:“那就是說,沒蟲看見你們了?”
“是的,我們藏在角門後面,打算等鋼索元老出來再攔住他,聽說他是最公正的,卻被這個出來在樹邊撒尿的閣下發現了。”
盧希安不再猶豫,向那雄蟲屍首看了一眼,指着理智雌蟲:“你,去外面守着!”
他又指向暴躁雌蟲:“你,扒下他的袍子,然後用石頭把他砸扁,越扁越好!”
兩個雌蟲:“啊!”
“動起來!”盧希安四下看了看,這是條廢棄巷子,靜悄悄的沒有一個活物,方才那聲慘叫,顯然就引來了他一個。
在炎星,興緻來了随地要教訓雌奴的雄主随處可見,故而各種慘叫聲也是此起彼伏,屢見不鮮。
待暴躁雌蟲細細砸扁了雄蟲屍首,盧希安點起一把火,先将代表元老身份的綠葉白袍燒了幹淨,然後将面目全非的屍首點燃。
白胖軀體油滋滋地響,一會兒就燒焦了,順便點燃了旁邊的箭袋樹,火勢沖天。
盧希安招呼兩個雌蟲:“走!”
出了巷子,他招來飛行器,将兩個雌蟲先塞進後座下方藏好,然後他平穩地操縱飛行器,慢悠悠進了一處最熱鬧的鬧市區。
“好好呆着!”盧希安頭也不回地威脅,“無論什麼情形都别出來,否則你們上将才是真完了!”
兩個雌蟲長手長腳地在後座下疊成一條,表情是不約而同的震驚,一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