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炆從背後抱住陷入沉睡的雌蟲,抱住他緩緩降落地面。
精神控制中心的飛船也落了下來,湧出五個雌蟲工作者,手中氣勢洶洶地舉着充滿麻醉劑的針筒。
孩子們又哭起來,小雌蟲将手中的弟弟放在地上,摟住其中一個工作者的大腿:“不要抓我雌父,我們家實在是沒有錢買雄蟲精神素。”
那工作者踢開他:“買不起就去控制中心自首,接受強制約束!”
小雌蟲被踢翻在地,又爬起來哭:“雌父舍不得我們,不是不願意去,是實在沒有辦法。”
亞雌記者繼續追蹤拍攝。
工作者又要踢那小雌蟲,一隻有力的手牢牢鉗住他的去路:“對孩子溫和一些。”
工作者擡頭,見是一個雌蟲,衣袍雖然華貴,卻破了好幾個洞,登時趾高氣昂起來:“雌蟲滾開!”
圍觀的雌蟲憤怒起來:“你自己不是雌蟲嗎?這是洛維爾上将,是蟲族的戰神,你尊重些!”
工作者繼續罵罵咧咧:“蟲族哪還有戰神?隻有在雄蟲身邊跪舔的雌奴......”
他被一腳踹出個跟頭。
盧希安踏着他走過去,站在萊炆的身邊。
那工作者罵罵咧咧地爬起來,看清是貴族雄蟲,隻得自認倒黴。
萊炆擋在那失去意識的雌蟲身前:“他還沒有完全失去控制,我方才與他戰鬥時,能感受到他會有偶爾的清醒,他在向我們求助!”
領頭的工作者神情冷漠,仍穩穩舉着麻醉劑:“這雌蟲的精神海已基本枯竭,若想讓他恢複清醒,需要大量的雄蟲精神素安撫。”
“他們家負擔不起。”
萊炆語塞,若是在以前,他一定當即劃出大筆星币作為這隻雌蟲的治療費,可如今,他一餐一衣皆不能自主......
“炆叔,”盧希安看出他的糾結,唇角忽勾出一絲笑意,“您想不想救他?”
萊炆歎氣:“小安,這位先生說的沒錯,治愈雌蟲的精神海确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不麻煩,”盧希安向熙熙攘攘的圍觀者們看了一眼,有意提高聲音,“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救他!”
圍觀者們霎時沸騰起來,那小雌蟲也睜大了含淚的眼睛,緊張地将小弟弟緊抱在兄前。
小嬰兒受不了束縛,大哭起來。
沒有蟲去注意,所有的眼睛都盯在萊炆·洛維爾身上。
萊炆:“你願意救他?”
他雖對盧希安有盲目的親情濾鏡,但内心深處也承認小安絕不善良。
盧希安大聲道:“你親我一下,我就救他!”
圍觀者們高聲哄笑起來,就連舉着麻醉劑的工作者們也露出了笑意。
萊炆面頰微熱,低聲:“别鬧,小安!”
“沒有鬧,”盧希安指着自己的面頰,“不用親嘴唇,親一下這裡就行。”
“親!親!”圍觀雄蟲、雌蟲都大叫起來。
有大膽些的提出抗議:“親嘴!熱吻!都是成年蟲了,來點兒成年蟲能看的。”
有兩個認識暴動雌蟲的鄰居,從地上抱起了孩子們,轉了圈,擋住他們的視線。
盧希安笑嘻嘻地側過面頰。
事已至此,萊炆哪還有拒絕的餘地?
他微微靠近,帶着溫暖與慈愛,在盧希安的面頰上輕吻了下。
一觸即分。
蜻蜓點水般的觸感,還沒有來得及回味,就消失了。
盧希安隻覺得軟,溫溫的軟。
他怔了片刻,才回過神:“這個雌蟲的精神素,由我盧希安友情提供,不收任何費用。”
群蟲皆歡呼起來。
有些年老的雌蟲,顫巍巍地在地面跪下:“蟲神保佑,才讓我們蟲族出了您這麼一位博愛仁慈的雄蟲!”
衆蟲呼呼啦啦跪了一地,唯有盧希安、萊炆還有那幾個工作者還站着。
猶豫片刻,那些穿白袍的工作者也舉着麻醉劑跪下,正簇擁在盧希安周圍。
萊炆笑吟吟地看着他,頗有中“我兒初長成”的自豪。
盧希安挑眉,回以微笑,并向大衆做出了“平身”的手勢。
亞雌記者不失時機地舉起相機,用仰拍鏡頭抓拍下這一幕。
一片狼藉的廣場中央,群蟲虔誠地跪了一地,中心簇擁着一位雄蟲,金發,異瞳,俊美如天神,淺綠色長袍迎風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