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慮的話就多想想魏仕明之前的作品,明年這個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去電影院欣賞你。”
“嘁。”
程鎖鏽看他一眼,帶着一陣香氣飄到他身邊,在他腿上坐下,勾住他脖頸。
不勻地喘着氣,身體陣陣起伏,連說話都帶着細小的波浪:“能不能别提這個,今天就你和我,再說了,我單獨在電影城裡待五個月,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麼?”
她眼裡一下有了小狐狸般狡黠的光,手指摩挲着陸巡的嘴唇:“還有,以後那麼多人去電影院看我,你就不吃醋?我不再是單獨屬于你的了。”
她話裡滿滿的調情,毫無道理和章法,眼神濃郁得像剛喝掉的紅酒,陸巡掰着她下巴啃咬起來:“不,你是。”
她趁着喘息的空隙嘤咛:“那你是覺得這樣很刺激嗎?把我捧成光彩照人的大明星,實際卻是你情人。”
“情人?”
他狠狠地對着她飽滿的下唇一咬,内側皮薄的地方幾乎要咬出血,程鎖鏽吃痛地喚出一聲,向後一仰,捶了他一拳。
“你要覺得是情人很刺激,那就一直是情人。”
他直接将她放到地上,掀起她長裙,兩個人幾乎是邊推搡扭打邊親熱,說了一整晚瘋話,因為都想放縱到最後一秒。
第二天劉榴乘保姆車來接程鎖鏽,程鎖鏽帶着行李箱站在别墅門口,渾身酸痛,回頭望一眼。
陸巡坐在輪椅上,在落地窗前支着腦袋,也遠将她望着,眼神倒很平寂。
她長歎口氣,正回臉,再沒有回頭。
離開北城,離開這座有陸巡的城市。
其實還有很多理智的話堵在心裡沒有問,比如:要這麼長時間不見面,兩個人的生活環境既複雜又天差地别,再也不如學生時代般單純,再見面時會不會感到陌生,她有點害怕。
*
程鎖鏽住進影視城,一切都很順利,隻是遲景藍鬼一般地纏上她。
陸巡專門在酒店給她安排了一位符合她胃口的廚師,于是每回劉榴提前和廚師溝通,程鎖鏽幾乎頓頓在餐廳吃飯,遲景藍像守株待兔,總能坐到她這桌來和她說話。
程鎖鏽每天斷斷續續地和陸巡發消息,空餘時間非常自律,不是學習就是健身,遲景藍也慢慢摸清她健身的規律,總能在健身房中和她“偶遇”,開啟與影片無關的話題。
程鎖鏽忍無可忍,半個月後兩人又坐到同一張餐桌邊,她警告他:“遲景藍,工作歸工作,閑暇時間我們能不能保持點距離?你不崇拜何崇爾麼?你看人家影帝怎麼做的,戲裡戲外都那麼有素養。”
這些話對遲景藍幾乎無傷害效果。
因為他臉皮之厚與安思暢如出一轍。
他反而很委屈:“因為我很感謝你啊,程鎖鏽老師。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有機會出演魏導的電影,還是個這麼重要的角色!”
“那是因為你……”程鎖鏽叉着沙拉,看着他那張臉頓住,他這麼一副委屈的模樣還挺秀色可餐,他在電影裡的扮相也是如此清俊,她不禁腹诽:他性格要真和薛由錦一樣就好了,謙謙君子,别這麼煩人。
“獲得這個角色是因為你形象符合,還有演技夠格,我隻是搭個線而已。”程鎖鏽終于将一口沙拉送進嘴,“但你老纏着我幹什麼?”
遲景藍不言語。
“那好吧,我以後注意點。”
我可沒有包小白臉的愛好,程鎖鏽翻個白眼。
看遲景藍反思的樣子不像演的,她又對這話題起了興趣,問他:“安思暢真喜歡包小白臉?你們倆真是……那種關系?”
“是啊。”他環顧四周,确認沒有外人,連在玩手機的劉榴都很識趣地低下頭,裝聽不見,遲景藍放低聲音,“她私生活可亂了,沒辦法,她也不能談戀愛。”
“噢。”
“而且她叔父是曾潮,大家都很樂意和她在一起,想在她身邊換點機會。”
“那能換到嗎?”
“一般是能的,不過都是些龍套角色,或者在他叔父導演的大型活動中出鏡。要知道,論現在國内的導演,她叔父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魏導雖然才華出衆,可也不是主流,而且都銷聲匿迹這麼多年了。”
“嗯,那你換到了嗎?”
“這不還沒換到就被你給拐來了嗎?”
“你說話注意點……我們這可不講那一套。”
“噢,好。”
沒想到安思暢這人這麼反差。
警告過一次後遲景藍老實多了,結果沒幾天說曹操曹操就到,安思暢來他們這兒探班。
程鎖鏽正和遲景藍拍完練劍的戲,看到站在涼棚下的安思暢簡直像見了鬼。她和遲景藍一起走過去,問安思暢:“你是來看遲景藍的還是看我?”
“當然要一視同仁啊!”安思暢笑眯眯地拉住他們兩人的手,“還給你們帶了禮物。”
——黃鼠狼給雞拜年。
劉榴接了安思暢助理遞過的盒子,暫時替程鎖鏽保管,程鎖鏽帶安思暢在現場轉了轉。
安思暢啧啧感歎他們的财大氣粗,可程鎖鏽能看出她心思,她并沒有将與他們競争明年春節檔的焦慮和憂愁。又想到遲景藍的話,曾潮現在在電影界一家獨大,或許魏仕明複出也難與他平分秋色。
安思暢當天來當天走,程鎖鏽晚上回到房間,劉榴已經将安思暢給她的禮物盒放在桌上。
安思暢臨走前特意叮囑:“鏽鏽,你一定要好好看看我給你的禮物!”
看她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就知道沒好事,這盒子裡絕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打開盒子,裡面沒多餘包裝,隻一條男士腰帶。
程鎖鏽當然認得了,這是陸巡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