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月考的時候,江時沒帶一點希望。倒不是說她沒學知道自己考不好,而是上一次的經曆讓她覺得這次考試是劇情的一部分。
如果沒發生那件事她就不可能跟安幸做朋友。
雖然話似乎不能這麼說?
“江時,你怎麼回事!”陸叙芽第一個去許以歌那裡看了成績單,首當其沖湊到了這次考試最想不到退步的人面前。
“你不是看了嗎?”當事人的反應比她想的不一樣,特别平淡,好像不是她一樣。
果然沒猜錯。
“答題卡沒刷出來。”陸叙芽梗住,“要是按照你之前數學那水平算,加上去能跟邱亦比了。”
“我都沒急。”江時歎氣,“你急什麼?”
“你可是她的榜樣啊。”吳鑫月笑着說,“要不然她怎麼知道你掉到後面了?”
“是嗎?”聽見這話,江時挑了挑眉。
“……沒!有!”陸叙芽咬牙切齒地說,“順便看到了而已!”
然後她就走了,吳鑫月也追了過去。
江時本以為這就沒了,結果不到五分鐘,梁曉燕和王悅,趙思來了。
誰說出來的,看旁邊那個又回來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你不是剛走。”徐秉慎問。
“沒來啊。”陸叙芽又走了。
目睹全程的所有人:“……”
梁曉燕卻有點心不在焉地笑着和幾個人說了江時幾句,便匆匆把人單獨拉了出去。
“你跟邱亦談了嗎?”
江時:“。”
怎麼一上來就是這種問題。好炸裂。
“好了好了,知道沒有,你談了還不跟我說嗎!”梁曉燕突然壓低了聲音,“不過你倆這情況,也跟談了沒區别吧?”
江時:“……沒。”
“那個,這個問題,是峰哥剛剛問我的。”梁曉燕說着,笑了笑,“不過我可是你倆最大的CP粉頭子,就是談了也不會說的……但如果問了跟我們不熟悉的人,那不就完了。”
“沒談,說了也沒用啊。”江時想着,突然問,“你是說讓我倆保持距離是嗎?”
“嗯,雖然我也不想。我要真說了的話,你倆就會被懷疑,然後老師把你倆分開。”
“哦……”江時想起什麼,也低下聲問,“你和那個誰,談了?”
那個誰叫趙志迎,是未來梁曉燕的第一任對象。但是……他人品這一塊兒,很難說。
總之不太希望這倆在一起。
“沒有,但是喜歡嘛。”梁曉燕反而不好意思了。
江時:“。”
這時候說“那你别喜歡了”顯然很突兀,畢竟趙志迎還什麼沒幹呢。
“燕姐。”她低低地說“……不要戀愛腦。”
“好。”
.
這次排位,江時和安幸同桌,邱亦則和徐秉慎坐在她倆隔了一條路的位置。
果然和梁曉燕說的一樣。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她跟他是真沒什麼啊。
“阿江,在想什麼?”安幸注意到她的呆滞,好奇地問。
“沒,就是想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啊?”
江時看到她的反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連忙說:“不是你想的這個意思,我是想什麼時候放學。”
後半句當然是假的,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麼說出那樣的話。
安幸搖了搖頭,沒多在意。
她倆目前最多聊的是類似哲學的問題,用詞也許不準确,但對于這個年齡而言确實是不容易被人喜歡讨論的話題。不過,這兩個人倒是很熱衷。
有時她們也一起熬夜聊天,江時會在上課的時候幫她盯老師,當然大部分時候她都在盡力不讓安幸錯過每一個知識點。她在想,能拉一下是一下吧。
“同桌,送我咖啡是什麼意思。”安幸看着禮物袋裡在小暖手寶邊躺着的咖啡速溶,有點好笑地問。
“給你提神用的,喝了能考一百分。”江時說着,舉了舉手裡的杯子,那裡面黑乎乎的,正是咖啡。
安幸搖頭:“我無所謂吧。”
反正考不上,反正那兩所最厲害的上不了都要去上七中,所以再高又怎麼樣呢,她上不了。
江時看着她:“你怎麼知道會那樣。”
安幸愣了,她跟别人以玩笑的形式吐槽的形式說過很多這樣的話,也許是别人沒看出來也都在附和說是啊,但是……現在居然有個人對她說,你怎麼知道會那樣。
還是用這麼認真的語氣,完全不像開玩笑。
她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然而對方那麼認真的态度,把她好像開玩笑的話那麼認真地對待了,安幸卻不反感。
“對啊,我怎麼知道。”她有點無奈地說,語氣同時又摻雜了點尴尬的味兒。
“什麼知道什麼什麼!你們也聽說期末之前七中要搞元旦彙演的事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徐秉慎探出頭,“小江姐,安幸,你倆要不要和我一起報名啊?”
江時還沒反應過來,神情恍惚。
安幸見她那樣,以為是看自己去不去,就想到剛剛對她來說很激勵的瞬間,便應了句:“好啊。”
江時:“?”
徐秉慎聽到有人答應了倒是很高興,湊到邱亦旁邊,很得意地說:“看吧,我就說有人答應我。”
“……她呢?”邱亦低着頭看桌上的題目,聞言擡起頭,問。
“你說小江姐啊,她肯定要去。”徐秉慎又走到江時桌前,滿眼星星眼地問,“要不要去啊小江姐,求你了~”
江時:“……”
她不是很容易能拒絕别人的人。
所以還是答應了。
況且她比誰都清楚這個彙演因為疫情不會如期舉行,這樣想的話也就放心去了。
“不過你去,拉着我們幹什麼。”江時站在安幸旁邊,剛剛徐秉慎把她們還有邱亦叫了出來,信誓旦旦地說是有事講。
“為了表演,然後在全校同學面前裝酷?”安幸跟着說了一句。
“不是啊,就是想拉着你們一起。”
邱亦:“……”
倒是很符合徐秉慎的性格。
“我今天叫你們出來呢,是為了之後的練習做準備!”徐秉慎說着,看向另外三個人,“有沒有想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