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買完回來,做ppt的三個人已經結束了,黑闆報也完成了大半,閑下來的人就幫忙布置了。
這邊,那邊。
沒有事先的安排,有的隻是大家心血來潮的熱情。
“我來通知一件事,中午的時候如果有人願意留下來,八二制吃飯哈。”王偉峰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站在門邊說。
聽到請吃飯,七班和一班頓時沸騰起來,一半多數的人開始給家裡人打電話發消息了。
王偉峰:“……”
執行力超強的學生呢。
“這個是什麼……?”他走進來,這才發現大屏幕上是四個極具藝術氣息的一行字:“祝2020屆七中九七班全體——畢業快樂。”
“現在看也沒事兒吧?”李葫山悄悄問。
“沒事兒吧?”梁曉燕想了想,大手一揮道,“怎麼可能完美呢,都要有意外的!”
于是王偉峰就在并沒布置好的教室,完成了一大半的五顔六色黑闆報,還有七班和一班學生注視下,點開了ppt。
一頁接一頁,字不多,但全是回憶——是許以歌和王偉峰放在電腦裡的兩個班的舊照片。
看着看着,大部分的人雖然已經看過全貌,但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而且七班和一班人都在這裡,更是絕殺。
雖然真的有不少矛盾,但兩個班裡的人畢竟是相處了兩年,怎麼樣也有感情了。
“……我這次是真想哭了。”
“誰有紙啊,我要哭了。”
“啊啊啊怎麼是兩個班的嗚嗚!”
“……”
ppt即将放映結束的時候,徐秉慎忽然擋在王偉峰面前:“等一下老師。”
還沉浸在回憶裡的王偉峰:“……”
很不小心地點到了最後一頁。
意外的是,最後一頁沒什麼花裡胡哨的東西,隻是空白。
“給大家解釋一下我這最後一頁什麼意思哈,之前還有人笑話我。”徐秉慎咳了幾下,“空白是什麼,是我們還沒有書寫的人生,是我們新的開始,也意味着我們是不被任何條條框框所拘束的,我們還擁有無限可能!”
酣暢淋漓的發言結束,徐秉慎沒忍住,抹了一把眼淚。
“也意味着……今天中午峰哥空空的錢包。”
差點也忍不住情緒和眼淚的大家:“……”
“徐秉慎你要死啊,我正抒情呢。”梁曉燕也沒忍住沖動,上去打了徐秉慎一下。
“峰哥聽到這話氣到不請吃飯了。”李葫山也笑了。
王偉峰當然知道“峰哥”是在說自己,不過這稱呼比“老師”和“王老師”親切多了,也沒在乎:“那倒是不會,你峰哥畢竟也三十多了。”
大家聽到他自稱“峰哥”,都笑了。
有這種不掃興的老師也太好了。
“峰哥峰哥,那我們中午吃什麼呀。”
“自助餐。”王偉峰道,“你們有的人應該知道。”
周興唯一一家比較好的自助餐廳是在七中對面的街上,占了好幾家店面,特别适合聚餐,尤其是在去的人不少的情況下。
而且味道不錯,衛生也好,價格适中,非常受七中學生歡迎。
“可以啊。”七班和一班異口同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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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十點半,七中附近的人就能看到這樣一幅景象——七中的老師帶着一群明顯不止一個班的學生浩浩蕩蕩地前往自助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