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人喚着“陛下”,給劉辯送上了一堆金銀首飾。
小宮女回頭沒見着你,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還沒說什麼,她的臉霎時白了兩個度,“砰”地跪了下去。
你吓了一跳,趕緊扶她起來,摸摸自己的臉,再照了照劉辯的鏡子,有點郁悶。
不醜啊,也不吓人。你看了看劉辯,他倒是沒什麼反應,不覺得有什麼。
你想跟她們出去,方便問點東西,但劉辯扯着不許你走,非要你留下來陪他畫畫。
畫什麼畫,你隻會畫火柴人。
他興沖沖地拉起你來到窗邊的桌案處,很自然地把你環在懷裡,抽出右上角堆着的一幅畫卷,一展開,畫上的景象讓你怔愣了。
曾以為劉辯的世界滿是憤怒。
血紅的,熱烈的,不甘與怒火能夠燃燒整個世界,他曾夢寐最好的歸宿,就是和所愛之人的骨灰葬在一起。
偏執,瘋狂,這樣的人生,隻有靡豔的彼岸花能相稱一二。
可展開的這幅畫,卻是大片大片的絢爛百花。
連成一片,什麼顔色都有,組在一起就成了一片浩瀚的花海。
這是遍布生機的畫面,你看到了生命在綻放。
劉辯執起你搭在案邊的手,往手心裡放入畫筆,蘸了一點點淡墨,往尚未完成的地方細細上色。
你的視線随着宛如遊龍的筆尖緩慢移動,不知不覺間身體全然放松。
三三兩兩,星星點點,回環一勾,這幅畫就結束了。
劉辯沒有放開你,他小心翼翼舉起這幅畫,說要把它挂在寝宮最顯眼的地方。
你昂着頭看他眼角眉梢都露着笑意的臉,稍微抿緊的唇角漸漸松開。
你看他又準備鋪一張新紙,忙說自己累了,想休息。
他立刻放下手裡的畫紙,你原以為就這樣消停了,哪知他一把抱起你坐到窗邊,替你開了窗,說:“那我們來賞花。”
同樣是一個人坐着,另一個坐在懷裡,可經年過後對象卻換了。
你不是小孩子,這樣坐是沒問題就是.…..心理上有些别扭。
劉辯敏銳地察覺到你的不自在,他摟着你的手緊了緊,然後摟得更緊。
你有點無奈:“陛下,我又不會跑。”
劉辯的下巴抵在你頭上,慵懶的聲音從那裡傳來:“都說了别這麼叫我,喚我名字。”
他輕輕動了動,揉亂了你頭頂的發飾,又輕輕給你扶正:“你當然跑不了,你會永遠陪着我。”
你試探着問他:“廣陵王殿下何時入宮?我替您做好接應。”
他回答:“她呀,三日後吧,親王冊封。”說完,他輕輕捏了捏你的臉:“跟你說過的呀,怎麼就忘了?”
你幹笑了兩下,準備喝點茶掩飾尴尬。
“過十日也是你的封後典儀,這可不許忘了。”
你一口水噴得老遠:“什麼???”
劉辯忙着給你拍背,剛準備去給你拿新衣服,聽到你幾乎扯破嗓音的震驚,蹙起的修眉下是不解的眼睛。
“封後成親啊,怎麼了麼?”
你還沒來得及問一句什麼時候的事,下一秒眼前人突然攥緊你的肩膀,驚疑的目光裡透露出無言的恐懼,他的手和聲音一樣顫抖,臉色煞白得下一秒就要翻眼暈倒。
“你不會、不會要.…..要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