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都是假的。”
她似乎不願看見沉溺其中不肯清醒的癡人,手搭在你的肩上,用力搖晃了一下。
“你會死。”
你緩緩眨了下眼睛。
沒有多大反應。
廣陵王淡然的臉終于有了縫隙,她近乎壓着你,溫熱的手覆蓋在你的臉頰上,有些粗糙的手擦了一下你的眼角。
“他會殺了你。”
“把魂魄永遠留在這裡。”
“他會離開。”
“你就永遠回不去了。”
她執起你的手,那裡已經有些透明。
不隻是手,腳也一樣。
你有點木然地看着,這幅模樣令她難語。
你聽見她幹澀的呼吸,一舉一動都好像帶着疼。
你的手腳也透着酸酸的脹痛,痛覺密密麻麻傳到心髒,然後将它麻痹掉。
這樣就不會疼了。
你這樣想。
别人問話,總要給個回應。
她看着你把手慢慢張開,透明的指頭慢慢貼在臉上,你在想什麼,她看得到,但看不清。
她聽見你的聲音,微弱得空氣都難以顫動。
你嘴唇動了動,聲線很穩,她卻覺得你好像,好像......
她隻覺得刺耳。
“哦。”
像被噎住一樣。
過了好像一個世紀,她再次開口。
你說什麼?
回應來得很快,連十秒都不到。
她聽見你的聲音鑽出破爛的心髒。
你說,嗯。
——啪。
巴掌清脆響亮,妄圖打醒沉睡的傻瓜。
——啪。
兩個都不夠。
你聽見她憤怒的怒罵,蠢女人!
眼淚覆蓋着指印,疼痛緩和了很多。
解釋好像有點蒼白。
你對她說,“我答應過他,要陪他再走一趟。”
你對她說,“我不能食言。”
她又一耳光,眼淚變成了紅色。
真相往往都很刺眼。
“你答應的那個劉辯已經死了。”
她說,“他親手殺了他。”
......
你問她,“為什麼?”
你不明白。
你問她,“是我沒做好,還是我做得不夠好。”
你問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你想要一個答案。
幫幫你吧,你想不通。
告訴你吧,為什麼。
為什麼。
“是我太笨,笨到走進死胡同。”
“還是自作多情,讓他陪我扮可笑的過家家?”
“我已經努力過了,我努力讓他開心。”
“還是時間太短,這些都不夠。”
你顫抖着閉上眼睛。
“所以他要陪我演完這場戲,然後再甩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