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等會兩點整街頭網球場見。”
挂了電話的迹部心情好得不得了。雖然有點奇怪為什麼小貓會突然在這個周末與自己約會,但他沒多想,轉身就去選衣服了。
電話另一邊的龍馬挂了電話轉而撥通了手冢的手機。
“喂你好,是哪位?”
“部長,我是越前。”
“嗯。有事嗎?”
“那個……你有空的話,等會街頭網球場來一場?”
“好。兩點整?”
“是的。”
電話剛挂,第一次被少年邀約的手冢并沒有被喜悅沖昏頭腦,而是冷靜地思考了一番,轉而再次拿起了電話:
“手冢,你竟然會給我打電話?”
“迹部,我有點事問你。”
……
“部、部長。”龍馬聽見門鈴聲還以為是桃城來找自己,沒想到一開門就是一份大禮包,“你不是應該在網球場嗎?”
手冢看着眼前墨綠色發絲帶着些許濕氣、明顯剛沐浴完的少年,嗅着空氣中香皂的氣息,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現在是兩點半。你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了。”
“不、不是……”龍馬撓撓頭,“猴子山啊不,迹部學長不在那裡嗎?”
“我已經讓他回去了。”
“回去了?”
龍馬撇撇嘴,心中暗道部長怎麼這麼不開竅,有機會竟然還不好好把握。
“嗯。你是故意把我們兩個單獨約在一起的吧?你手機都關機了。”
手冢邊說邊不動聲色地将視線從頭發下移至少年的鎖骨處。正在狀況外的少年顯然沒有發覺,白皙的鎖骨在自然光的照射下美好得虛幻。
下一秒手冢就把視線移開了。
“被你發現了……我不是想給部長你創造機會嘛。”龍馬輕輕甩了甩頭,發絲上的水滴應聲而落,“不好意思啦,先進來吧。”
他後知後覺似乎現在才發現兩人還站在門口的尴尬場景,轉身請手冢進屋了。
手冢一聲不吭地進屋,關門。
随着門鎖發出的一聲輕響,龍馬莫名有種羊入虎口的錯覺。
……
進屋後,手冢默默打量房間内,映入眼簾的是餐桌上還未收拾完的餐盤和茶幾上未丢的零食袋。一隻胖得非常可愛的大貓在屋裡走來走去,最後跑到了少年穿着拖鞋的腳邊不停繞圈。
龍馬瞅瞅自家愛貓撒嬌的小模樣,很快彎下腰将它抱在了懷裡。
“越前,你家人不在家嗎?”
被少年安排着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手冢一邊等着前者給自己倒水一邊忍不住問出了聲。
“嗯。臭老爹啊不,我爸去廟裡了,我媽和我表姐一起出去旅遊了。”
龍馬端來兩杯水,一杯放在手冢面前一杯直接自己喝了。他坐下,用剛拿來的毛巾胡亂擦着尚未幹的頭發。
手冢看着那記憶中無比柔軟的頭發被蹂躏得不成樣子,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
“過來。”
見手冢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明所以的龍馬一屁股挪到了前者旁邊,下一秒手中的毛巾便被搶走。
“哎?”
很快他口中的疑問便化作了心中難以言表的震驚——
拿走毛巾的手冢正在非常細心地給自己擦頭發!
不同于方才他對自己的粗暴擦法,那人以格外輕柔的力度用毛巾裹住自己的腦袋,一隻手不動方便固定他的頭部,另一邊用毛巾細緻地、輾轉地在他的頭發上畫圈。
那是一種會給你“你被這個人十分珍視”的錯覺的力度。
他心間淌過一陣暖流,眼神也在不經意間柔軟下來。
“你吃完東西都不收拾?”
不知道是不是力度很小的原因,龍馬甚至感覺手冢的聲音也變得溫柔了許多。
“臭老爹會回來收拾的啦……”
他甚至忘了改口自家老爹的稱呼。發覺到這一點的手冢眸中閃過一絲笑容,轉瞬又融化在了那片無限溫柔的海洋中。
時間不知不覺在靜谧中流逝着。
“差不多幹了。你再給我倒杯水吧。”
差點睡着的龍馬恍恍惚惚聽到自家部長的命令,下意識就拿了杯子進廚房倒水。
回客廳時,手冢已經在收拾餐桌了。
這才反應過來的龍馬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忙開口道:“部、部長?你放着就好等會我自己來收!”
手冢瞥了瞥他。
“垃圾桶拿過來。”
“哦。”
放下水杯屁颠屁颠把垃圾桶拿來的龍馬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又下意識聽令了。
算了,就讓部長收拾好了。
……
坐在沙發上的主人無聲地看着客人把餐桌和垃圾都收拾整理完畢,心裡有點異樣的感覺。
突然就覺得,部長異常居家啊。
不愧是學校裡女生評選出的最适合嫁的男人的第一名啊。
意識到自己開始胡思亂想的龍馬甩甩頭試圖把那些想法甩出腦海。
等等我想這些幹什麼啊部長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
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卻感覺一股濃濃的失落感席卷而來,極大的不爽情緒壓得他口幹舌燥,隻好舉起面前的杯子把水一飲而盡試圖緩緩。
等等,一飲而盡?
自己杯子不早就沒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