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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尋貓之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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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三年前的某天有一個人問龍馬“越前,你跟部長兩個人去幹什麼啊?”這種問題,那麼他的答案隻會是談話或者是練球,并且還理所當然地認為不會再出現第三個答案。

而龍馬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三年後的今天,當路上偶遇的大石學長問道自己跟部長去幹什麼時,他的回答竟然會是——找貓。

大石顯然也被這個問題的答案給雷到了,眼角抽搐了一陣後恢複了原貌:“啊,是一起去找越前你家的貓吧?那你們倆加油去找吧。”語罷他看向龍馬:“越前你也不要着急,可能它現在已經回到家了也說不定,貓是很聰明的。”

龍馬點點頭,原本焦灼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些許。他眼見着大石轉身就要離去的背影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大石學長你現在有空嗎?我想人多的話更好找一些。”

作為一個老好人的大石按道理說遇上這種事情除非是真的有很緊急的事,不然他一般是不會拒絕的,然而正當他打算點頭答應然後提着剛買好的菜一起出發去找貓時,他恰好看到了越前身後站着的手冢。

那個人沉默地站在少年身後,臉部一半被陽光照耀,一半在陰影下晦澀,緊抿的唇角沒有一絲弧度,看過來的眼神不知是望着少年還是在透過少年看向他,讓不經意間瞥了他一眼的大石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雖然他不知道手冢是如何做到讓越前單單找了他一個人來幫忙找貓,但總而言之,大石認為他或許最好不要去打擾他們倆之間難得的“約會”比較好。

——畢竟已經将近有三年了。這場不曾被另一位當事人所知曉的暗戀。

它艱澀又漫長地占據了手冢多年來内心最深處的柔軟,卻又僅僅是隐晦地在少年身後綻開。

作為旁觀者的大石都曾忍不住問過手冢,為什麼是他?

事實上這個問題同樣困擾了手冢多年,哪怕是他本人,恐怕都不能說清其間的理由。

喜歡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有些人會因為喜歡一樣東西而愛不釋手、時刻珍惜,或者是因為喜歡一個人而恨不得天天抱着他不松手隻想天天黏在一起,甚至還有可能因為喜歡這個人就想欺負這個人......總而言之,喜歡這種事情是因人而異的。

而手冢的喜歡說起來簡單卻又不簡單。

他喜歡少年有他年輕時的影子,看着他就像是在緬懷過去;他也喜歡少年的無所畏懼,看着他仿佛自己也能夠擁有向前邁進的勇氣;他還喜歡少年的眼神,讓他目光難以轉移、難以抗拒地被吸引。

他喜歡.......這個人。

......

“那個.....實在不好意思啊越前。”隻見大石的目光從手冢身上自然地滑到了龍馬身上,“我今天家裡來了不少多年未見的親戚,我想我必須去招待他們。”

“這樣啊。沒事,大石學長你先回去吧。”

龍馬朝大石擺擺手作告别狀,轉身又對手冢說:“部長,我們走吧?”

手冢沒回答,隻是目光落在他脖子附近。龍馬下意識低低頭,卻并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處,不禁好奇地詢問出聲:“怎麼了嗎?”

“衣領......翻起來了。”

手冢走上前伸手到了他脖子周圍,因為沒有控制好力度的原因指尖輕輕劃過了裸露在外的皮膚。那過于不經意的動作讓龍馬幾乎沒有反應,隻是傻愣在原地等待前者的下一步動作。而感受到這一切的手冢似乎是停頓了一瞬間,手指極為輕微地彎曲了一下,然後才把他因出門過急而翻起的衣領整理妥當,“現在好了。”

“......啊,謝謝部長。”語罷龍馬想了想,終于把話題拉回了正題:“對了,我覺得卡魯賓可能在我平常放學回家的那條路上。它經常從我房間看我上學,應該比較熟悉那條路。”

“好。我陪你去看看。”

于是兩人并肩離開了網球場。

走着走着,今天因卡魯賓失蹤而反射弧變得無比長的龍馬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部長,剛剛,幫他,翻了衣領??

翻、衣、領???

他内心一邊十分震驚于自家部長過于親昵的動作,一邊同時震驚于自己對于他人的突然靠近竟然完全沒有絲毫抗拒反而還覺得十分自然的事實。他明明從小就不喜歡與他人接近,更别說剛剛還被部長不小心碰到了脖子,他現在為何内心毫無波瀾呢?

為什麼會沒有抗拒的感覺呢?

他這是不抗拒接近,還是......不抗拒部長?

這一刻,整整十六年沒有談過戀愛的越前.零戀愛經驗.龍馬内心深處像是終于捅開了那層窗戶紙,淺淺淡淡的小心思一下子全部從那個小小的開口處洩露了出來,暖暖地包裹着他的心髒。

——他他他他他難道是喜喜喜歡部長嗎??

于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手冢看到的就是走在身旁一直神色正常的少年非常突然地蹲了下來,雙手捂住臉後一言不發的樣子。他頓時有點擔心地同樣半蹲下來,拍了拍少年的背:

“越前?”

本就沉浸在一種奇妙感覺中的少年被他這麼一碰,一時間一個激動沒控制好平衡就往後一倒——

竟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渾身僵直且手還懸停在半空中的手冢此時才把方才未來得及說完的話說出:“......你沒事吧?”

雙手向後撐着地還臉頰微紅,尚一屁股墩坐地上的龍馬傻傻地回複了一句:“......大概。”

“噗。”

看着一臉茫然坐在地上明顯大腦放空的少年,那模樣是平常幾乎見不到的可愛,非常突然地,手冢笑了。

他尚且保持着半蹲的姿勢,右手的手指插入了額前的頭發中,手掌恰好遮住了半隻眼,而另一邊露出來的眼鏡下的眼睛是微微合上的,嘴角的笑容無奈中夾雜着一絲寵溺。

——真的是,服了你了。

這邊見到手冢笑了後的龍馬第一反應竟不是去感慨“天呐,部長居然笑了”,而是趕緊起身拍了拍屁股,随後強行解釋了一下:“......沒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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