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獨自前來的目的,就是讓自己這個當初的親身經曆者,來認證來自這位先生口中,一開始實在難以相信的回答。
而現在,她也已經不得不承認這些如同神明恩賜般的現實,認定自己眼前的還是那位實力強大的滅鬼武士,霧紫色的眼眸中是再也掩不住的激動與期待。
“您之前說過,代表的陣營是與我們一緻的,願意在對抗惡鬼的相同目标下提供幫助,甚至是…斬殺鬼舞辻無慘!”
“是的,如果你們需要的話,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俊秀的紅發武士語氣平緩,給予對方肯定的同時,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身旁的鬼王。
看我幹什麼,她就是個吉祥物。
幸目不斜視的裝傻充愣,明張目膽的當隻擺設,絲毫沒有參與其中的責任或打算。
這樣最好,那位醫師想來也非常不願意,和她這樣的非人類來場掏心掏肺的談話,一不小心就可能變成物理意義上的了。
合約的敲定很是順利,畢竟這邊可是有着号稱天花闆存在的決定性人物,無論是對于鬼殺隊來說活在傳說中,帶來呼吸法,強大日之呼吸的使用者。
還是對于鬼來說,天克的呼吸法,自帶恐懼buff,除逃跑外幾乎沒有合理應對方法的頂級危險性。
雖然不知道産屋敷的主宅那邊是如何交談的,又是如何讓極度憎惡鬼的柱們認可這邊“善良鬼”的存在,但總而言之,他們所謂的“第三方陣營”,開始了與鬼殺隊的正式交涉。
夏沫與冰沙倒是對此興奮異常,這也是當然,打破世界壁壘的愛好者們,又有誰不想和喜歡的角色零距離貼貼,看着那些鮮活的生命出現在眼前,哪能不高興呢。
當然,這是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
時間在這種詭異不合理卻又還算是和諧的相處中度過,終究都是心智健康的年輕少女,不過披上了惡鬼的皮囊,本質依舊純淨善良,所以朝夕相處之下也理應獲得應有的同等融洽。
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那麼,你呢?”
紅色長發的高大武士端坐于對案,不知是限定皮膚自帶的,還是本就如此的酷哥專屬冷酷臉神情寡淡,虎口握着小小的茶盞,碧綠的茶葉随着蒸騰的熱氣起起伏伏。
“我怎麼了,孤僻可不是什麼原罪。”微卷長發的女子伏在桌面語調散漫,随着相處的熟悉,早已不見當時初見的端坐拘謹,顯現出懶散倦怠的本性。
如若可以,不被所謂的命運糾纏不清的話,她挺願意找個洞什麼都不管,直接睡上個千百年。
像是沒有支撐物的腦袋,一點力都沒用上的搭拉靠在手腕關節處,托着擠出了圓潤的腮幫子,似乎撐得有些發麻,敷衍的回答後又換了個方向。
片刻後,聽着對面問了一句又沉寂下去的安靜,幸淺淺的掀了掀眼皮,“怎麼沒事老來找我,你可愛的妹妹們呢?”
毫不遮掩的嫌棄,夾雜着幸災樂禍的揶揄。
去哪兒了?當然是去找喜歡的人了,徒留下操心勞肺的大人,在這兒費心費神。
面對貼臉的揶揄,紅發武士看上去依舊淡漠,好像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情緒變化,但也隻是表象,握緊杯口的動作,暴露了内心的複雜情緒。
日漸的相處,已經讓幸足夠摸清楚所有人的大緻性格與習性,不大不小的玩鬧無關痛癢,當然,她也會被同樣的了解。
隻是,在永恒重複的時光浸染下,最早的本性早已被徹底污染扭曲,破碎後的重組也不過依稀有着看似正常的輪廓,内裡仍然是惡臭腐爛的黑暗。
為了不吓到無辜又脆弱的常人,讓可憐膽顫的交往持續,她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将輪廓塗抹刷漆,直至覆蓋成一層厚厚的假面,将那片腐爛不留一絲縫隙的遮蓋隐藏。
至少從表面上看勉強歸于…好人?
“呵哈哈~”控制壓抑的笑聲沉悶卻依舊悅耳,也成功讓對面之人的面色又黑上一個度。
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收斂,幸的嘴角已經忍不住上翹得飛起。
其實她到是也能理解一點,能處于喜歡角色的同一世界固然是好,可若這個世界不是什麼和平安甯的地方,再愉快的美好也要大打折扣。
可愛單純的孩子們已經陷入了甜美的快樂時光,就得要苦了思慮良多的大人,不得不整日提心吊膽的擔驚受怕。
無限城的決戰開篇,已經在時間的流逝下越發觸目可及。
想到依舊如期而至的死亡終幕,嘴角的笑意不越發的張揚,血色的光芒在眼中流轉,清晰的倒影出對面紅發武士的身影。
“确實,快開始了呢...”
這一次,又會如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