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母親知道我身份的時候,她來找我,希望我能離開你,她說她不能接受一個破壞她家庭的女人的孩子,成為她的兒媳婦,再然後,我就跟她大吵了一架,跟你說了分手。”
當初分手,與其說是因為鐘毓虹,更多的,還是因為年輕氣盛,受不了母親被這樣侮辱。
“那現在,你為什麼又願意,跟我在一起了?”喻昭就這麼靜靜地站着,看着沈溪的背影,眼中的愧疚和心疼交織,他很想抱住她,替自己的母親道歉。
可沈溪能替她的媽媽說原諒嗎?這樣的道歉說出口,也不過是在沈溪心裡再壓上一塊石頭。
“三個月前,我接到了你母親的電話,她問了我媽媽的事,然後,道了歉。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想,我媽媽會願意接受道歉的。”
沈溪看着喻昭,臉上是事過境遷的平靜。
“喻昭,當初我沒有告訴你,是不想你夾在我和你母親之間為難,我現在告訴,也是希望,你不要為難自己。一直以來,你都是最無辜的那個人。”
如果當初她沒有選擇分手,她跟鐘毓虹一定免不了會有更多接觸,那時候就算她還愛喻昭,也絕對不能忍受有人侮辱自己的母親。那他們之間,隻會更加不堪。
喻昭一把将沈溪緊緊擁入懷中,生怕一松手,她就飛走了。
“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委屈。
對不起,誤會了你。
橫在兩人之間的冰牆終于融化,沈溪回抱住面前的喻昭,她很慶幸,自己看到了那枚戒指,更慶幸,自己一瞬間的勇敢。
清晨,陽光灑進房間,沈溪一睜眼,就看到身邊躺着的喻昭,他閉着眼睛,眉頭像是打了結,看起來睡得并不安穩。
她這才發現,喻昭的眼底透着淡淡的青黑,他睡得不好嗎?
像是察覺到什麼,喻昭睜開眼,眼中閃過片刻的茫然,很快恢複清明。他定定地看着身邊的沈溪,連呼吸都停滞了片刻,像是确認眼前的人是真實存在的,才說出一句:“早。”
“早。”沈溪報以微笑,她昨晚倒是睡得很好,一夜無夢。
“時間不早了,快起來準備上班吧。”沈溪看了一眼鬧鐘,時針指在八點鐘的位置。喻昭的公司離這兒不算近,洗漱加上早高峰,再不起床,他該遲到了。
然而她剛坐起身,就被喻昭摟住腰,拉回了懷裡。“我今天不上班,陪我再躺一會兒。”
離上班時間還早,沈溪倒是不着急,所以沒有拒絕。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躺着。
過了幾分鐘,喻昭開口道:“這樣的場景,我夢見過很多次。”
那時候,計劃着求婚,他想過很多次結婚後的場景,就像現在這樣,在同一張床上醒來,說着該上班了。
雖然晚了兩年,但幸好,還來得及。
“等你有時間了,我陪你回去看看你媽媽,告訴她我們結婚了。”除去禀告婚事,喻昭也想親自,去嶽母墓前,替自己的母親道個歉。
在那之後,他會把沈溪帶回家,告訴父母他們結婚的事。
岑薇的墓地不在本市,如果要回去掃墓,需要專門空出幾天時間,光周末兩天,時間上會很緊張。
其實就算喻昭不說,沈溪也想去媽媽墓前看看。現在他有想法,她自然更高興。
“好啦,真的該起床了。”不給喻昭在賴床的機會,沈溪掀開被子,下床進浴室洗漱。
雖然不上班,但喻昭還是堅持要送沈溪上班,早餐水煮蛋和熱牛奶,外加沈溪之前做好的三明治。簡單,但營養均衡。
目送沈溪走進辦公樓,喻昭臉上的笑容淡去,眉間染上些許凝重。他掉轉方向盤,向自己家裡的方向駛去。
還有些事,他需要親自去問一問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