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顯然是是圖謀已久,才會那麼快就能完成綁架和逃離。
如果這次不是他和沈溪恰好回來,或許他們真正想要動手的人,就是他的母親。
喻昭雙手青筋暴起,渾身上下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他該警醒一些的,既然沈溪覺得鐘奇眼熟,那鐘奇自然有很大可能見過沈溪。是他被鐘奇在鐘家的幾十年迷了眼,才沒有第一時間防備他,隻讓江照甯暗中調查。
都是他的愚蠢,才害得沈溪陷入危險之中。
對方綁架沈溪,極可能是因為擔心身份暴露,才索性走的一步險棋。
聯系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他可以肯定,綁架沈溪背後的主謀是林雪薇。
而動手的鐘奇,是她早就安插在鐘家的棋子。
布局數十年之久,真是好大的一盤棋。
喻昭相信,林雪薇完全沒有理由傷害沈溪。所以沈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可隻要沈溪的生命還在别人手裡,他就無法說服自己冷靜,必須盡快把沈溪救回來。
喻昭遠離衆人,回到房間,把沈溪失蹤的事告訴江照甯,讓他不管用什麼辦法,盡快查到鐘奇在甯城的落腳地。同時盯着林雪薇的動向,如果可以,他不介意用同樣的手段,把沈溪換回來。
動用了所有的力量查找沈溪的下落,喻昭給林雪薇打去了電話。
“喻總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沒有好好陪伴新婚妻子嗎?”電話裡的林雪薇,聲音一慣地溫柔,聽在喻昭耳中,卻是最隐秘的威脅。
林雪薇知道他們發現沈溪失蹤了。也知道他們懷疑她。
林雪薇不在乎,就算全天下都懷疑是她做的又怎麼樣,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是徒勞。
“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了沈溪?”喻昭沒跟她廢話,也沒心情跟她打太極。
即便對方暫時不會傷害沈溪,可這之間會吃多少苦頭,誰也不敢保證。
“喻總說什麼,我聽不懂。是沈溪出什麼事了嗎?”林雪薇佯裝着急地問。
現在距離沈溪被綁架,也不過才一個小時,還遠不到最着急地時候。
人呢,就是等得越久,越會失去耐心。等到徹底沒有耐心了,不再冷靜了,就是對付他最好的時候。
沈溪是在水裡被憋醒的。她整個人被捆在麻袋裡,手腳都被膠帶纏着。冰冷的河水灌進麻袋裡,也灌進剛剛蘇醒的沈溪鼻子裡。
在水裡的那幾分鐘,沈溪險些以為,自己就要被這麼活活淹死。
可是好在,那個人還是把她拉出了水。
麻袋口子被打開,空氣突然湧入肺裡,沈溪被嗆的直咳嗽,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眼前是同樣渾身濕透的園丁鐘奇。他沒等沈溪咳嗽徹底平靜,而是掏出一條被密封的,充滿刺激性氣體的毛巾,再度按住沈溪的口鼻。這一次,直到沈溪徹底陷入昏迷也沒有拿開那條沾滿了□□的毛巾。
河岸邊上,是一輛灰色的面包車。裡面空無一人。
鐘奇把麻袋重新捆好,擡到後車廂,車廂裡還有幾個同樣裝得鼓鼓囊囊的麻袋,還有不少成捆的蔬菜,大包幹魚幹蝦等幹貨,像是剛買了肉菜幹貨回家的鄉下人。
至于鐘奇自己,則是掀開某個車座,從底下取出套幹衣服換上,衣服有點舊,配上鐘奇略微花白的頭發,和看起來十分老實和善的臉,俨然就是個憨厚老實中年漢子。
他把濕哒哒的衣服鞋帽拿塑料袋裝好,都扔到了車座底下。把車座複位他才拿起鑰匙,啟動車輛往早已安排好的路線開去。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甯城每個路口都加強了檢查,連原本輪休人員,也被叫了回來加班。正值下班高峰期,這樣的檢查無異會讓擁堵的路況更加糟糕。
交通部門接了無數個投訴電話,幾乎被罵成了孫子。
某個年輕警員被罵的委屈。“這些有錢人命可真貴,丢個人全城戒嚴。”
卻被年長的警員一巴掌打在後腦勺上,語氣分外嚴厲:“今天要是你家裡人丢了,你也說這話?”
年輕警員頓時噤聲,不敢再抱怨。
直到有監控人員終于查到某輛灰色面包車,通過一條監控很少的小路,開到了山路裡。才結束了這次大規模檢查。
于此同時,喻昭坐在房間李,死死盯着面前盯着面前的手機。他在等綁匪的電話。
林雪薇怕他錄音,在電話裡裝傻充愣,可她既然選擇綁架沈溪,就一定有所求。可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喻昭的手機也沒有任何動靜。
喻昭一夜未眠,精神又始終繃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眼睛也滿是紅血絲。
他站起身,正要去浴室裡洗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手機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