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柳葉舒又回來了，趙春芳偷瞄一眼，見她不知從哪搞來了一堆瓶瓶罐罐的調料，看着有辣椒、花椒，還有一些像糖漿的玩意兒。

“故弄玄虛！”趙春芳撇撇嘴，餘光卻止不住朝着柳葉舒看去。

柳葉舒卻再沒向趙春芳看一眼，她先将魚去鱗去内髒，再用蜂蜜、醬油、料酒等腌制。腌制得差不多，她在魚身上劃幾刀，把辣椒、花椒等香料塞進去，再放在鐵網上炙烤。

很快，一股辛辣誘人的香味便彌漫開來。伴随着滋滋的響聲，那魚逐漸被烤得金黃油亮，散發着誘人的光澤。

見趙春芳的酸菜魚也好了，趙管家上前：“兩位，還請将魚尾切下，我先行替将軍試菜。”

趙管家先是品嘗了趙春芳的酸菜魚。那魚肉鮮美，酸菜爽口，确實算得上是一道美味。

随後，他又嘗了柳葉舒的香辣烤魚。才一入口，一股辛辣與鮮香交織的滋味便在舌尖炸開。魚肉在花椒和辣椒的烘托下更顯鮮嫩多汁，香氣似乎透過味蕾，一直鑽進了心底。

雖心下已有了評判，趙管家表面卻并無任何變化，隻道：“兩位手藝都是上乘，待我給将軍試後，再做評判。”

趙春芳叉着腰，不等趙管家端着菜的背影消失，便自言自語：“一把老骨頭，能嘗出個什麼來？”

這話說出來，還指望别人來接話。

柳葉舒懶得理她，轉身去收拾竈台。

正巧，楊慶進了竈房，趙春芳點了點他：“哎，你，說得就是你，不然還有誰？麻利點，把我的竈台理幹淨了。”

*

祁餘本在書房看兵法，趙管家來請，他合上竹簡：“直接端上來吧，下午要去軍營。”

趙管家明白，這是随便對付兩口的意思。

“之前的廚子要走了，今日有兩人上門試菜，還請将軍評評哪個更勝一籌。”

又說這次來的兩個人裡面，有一個正是那做将軍愛吃的泡菜和麻醬雞蛋的。

聽到這，祁餘眉頭微挑，似乎來了點興趣。

兩道菜都嘗過後，他緩緩放下筷子，對趙管家說道：“把做這道香辣烤魚的帶上來，我要見見。”

趙管家領命，快步走到廚房，對柳葉舒說：“将軍要見你，快跟我來。”

柳葉舒心中一喜，不管趙春芳的震驚，連忙跟着趙管家來到前廳。她恭敬地行禮，等候将軍發話。

祁餘微微挑眉，說道：“你見到我，似乎并不驚訝？”

柳葉舒心道壞了，剛才隻聽到銅錢朝自己招手的響聲，忘了裝一下了。

皮笑肉不笑道：“将軍見笑了，小女子内心實在驚訝，隻是不好表現出來。”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這麼說，你倒是個将相之才。給我當廚子，豈不是委屈你了？”

“不敢。古人雲，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祁餘品了品，雖沒品出這是哪個古人，但還是點點頭，又問：“你自小在京城長大，是從何處學來的廚藝？”

柳葉舒心中暗想，自己的烹饪手法大多源自現代，自然與這個時代的口味不同，于是随口編了個理由。

“回将軍,小女子年幼時曾跟着一位高人學過一些烹饪技巧,那位高人行蹤不定,來曆成謎,所授的烹饪之法,似乎與尋常廚藝大不相同。”

柳葉舒心道，一位高人，可謂是古人的“我有一個朋友”。

祁餘點點頭，也不知信不信。

趙管家端水來，祁餘開始洗手。

柳葉舒見趙管家給了自己一個眼神，便趁熱打鐵地說：“将軍,小女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祁餘聽了，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扭頭對趙管家說：“官府的罰金，你今日下午去交清。”

“謝将軍好意，現下隻缺五兩銀子，還請将軍從我的每月俸祿中扣。”

祁餘停下擦手的動作，仔細打量了柳葉舒一番：“還有什麼要求？”

“最好能每月扣俸祿時，能給我留一半。”

祁餘笑道：“允了。”

趙管家聽了，應了一聲，轉身帶柳葉舒去拿銀子。

回到竈房，趙春芳還沒走，陪着笑問趙管家：“之前說缺個打下手的，我可以幹，您看我還行嗎。”

趙管家問正在收拾竈台的楊慶：“小楊，你還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