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柳葉舒快步迎上前去,“可有抓到那刺客?”
祁餘搖了搖頭,眉頭緊鎖:“那人身手極為敏捷,最後躍上屋頂逃走了。”他的目光掃過已經被撲滅的火場,“這裡情況如何?”
正當柳葉舒要回答時,一陣嘈雜聲從不遠處傳來。隻見幾名衙役正押解着一個人走來,那人拼命掙紮,嘴裡還不停地叫嚷着什麼。
柳葉舒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楊慶?”
祁餘眼神一凜:“怎麼回事?”
一名衙役上前禀報:“回将軍的話,我們在後門抓住了這個想要趁亂逃跑的家夥。他說自己是竈房的下手,可是行為十分可疑。”
楊慶盯着祁餘,冷冷道:“我隻是害怕,想要逃命罷了。”
柳葉舒問道:“今日失火,衆人遲遲未醒,恐是飯菜裡被人動了手腳。而府内,除了将軍的飯菜,其餘皆出自你手。楊大哥,這個怎麼解釋?”
楊慶正要說話,突然又是一陣騷動。隻見幾個人攙扶着一個傷員走來,那人渾身是傷,面色痛苦。
“趙管家!”柳葉舒驚呼出聲,連忙上前查看。
趙管家強撐着虛弱道:“老奴無礙,隻是在救火時不小心被燙傷了。慶哥兒?你這是什麼情況……”
祁餘的臉色陰沉:“來人,先将趙管家送去醫館救治。至于他......”他看向楊慶,“先關押起來,之後送去官府。”
楊慶聽聞此言,臉色驟變,但依然保持沉默,看了看趙管家,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任憑仆役将他按倒後拖走。
柳葉舒還在思索事情背後的隐情,卻見祁餘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柳姑娘,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柳葉舒心頭一緊,但還是挺直了腰闆,跟上了祁餘的腳步,跟随祁餘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
“柳姑娘,你今晚是如何發現火情的?”祁餘開門見山,神态卻比較随意。
柳葉舒深吸一口氣,将事情的經過如實相告:“回将軍的話,我是被屋内的熱氣驚醒的。起初以為是做夢,但聞到焦糊味後就立即起身查看,這才發現竈房起火。”
祁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這次反應迅速,做得很好。”
柳葉舒心中稍安,但随即聽到祁餘又問:“你與楊慶共事多日,可曾發現他有何異常之處?”
柳葉舒略一遲疑,還是決定如實相告:“回将軍,楊慶平日裡雖然沉默寡言,但我曾發現他......”她将之前發現楊慶偷看她頭巾的事情告訴了祁餘。
祁餘聞言,眉頭緊鎖:“你是說,他想借此事将你換掉?”
柳葉舒輕輕搖頭,眉間浮現一絲憂慮:“當時我隻是以為他因為師父離開,心中不忿。現下看來,事情恐怕并非如此簡單。”她停頓片刻,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隻是我平日與他交談甚少,實在猜不透他真正的動機。”
祁餘聞言,眉頭微蹙。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投向遠處的夜色。月光灑在他挺拔的身影上,為他鍍上一層淡淡的銀輝。片刻沉默後,他轉過身,目光落在柳葉舒身上。
“趙管家似乎對此人甚是了解,”祁餘的聲音低沉而沉穩,“等他傷勢好些,我會親自去問他。”說到這裡,他的目光柔和了幾分,“今日你也受驚了。”
他走近幾步,想伸手拍拍柳葉舒的肩膀,又收回了手,“你原本住的廂房被燒得無法住人,”祁餘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不如...你就暫時住在我隔壁院内的廂房吧。那裡是平日給客人準備的,已經打掃妥當。”
說完,不自覺清了清嗓子,補充道:“如此一來,若再有什麼異常情況,也好及時應對。”
柳葉舒恭敬地道了聲謝便轉身離開,心下卻覺得奇怪,她總覺得将軍找自己來就是為了說最後幾句話的,但又覺得是自己今晚神經崩得太緊,思慮過重。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響動。她猛地回頭,祁餘已經倒在了地上。
“将軍!”她驚呼一聲,連忙跑回去。
祁餘試圖支撐起身體,但顯然力不從心。他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柳葉舒跪在祁餘身邊,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肩膀:“将軍,您怎麼了?”
祁餘擺擺手:“無妨,隻是方才追擊時受了些輕傷。”話音剛落,他的瞳孔突然放大,呼吸變得急促而短淺,雙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驚訝。他試圖說些什麼,但隻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咕哝,随即便失去了知覺,重重地倒在柳葉舒懷中。
柳葉舒頓時慌了神,急忙喊人來幫忙。幾個侍衛聞聲趕來,将祁餘擡到了内室的床榻上。
“府中的郎中在救火時被砸傷,已經去傳别的郎中了。”
祁餘的面色已經變得灰白,嘴唇呈現出不正常的紫色。他的身體時不時地輕微抽搐,眉頭緊皺,顯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在心中呼喚道:“百科,你可有辦法救治将軍?”
系統的聲音随即響起:【檢測到患者症狀,疑似中了“凝魂散”。此為奇毒,會迅速降低體溫,導緻内髒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