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纓拉着柳儀方連忙朝着門外跑去,已經來不及質問她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跑着跑着二人來到後山的瀾江附近,看着河流,又望了望身後的追兵,傅纓心中有些忐忑,如今自己帶着一個人,恐怕更不好脫身了。
“會凫水嗎?”傅纓問道。
“啊?”柳儀方還未反應過來。
“沒事,一會兒抱緊本王的腰,切莫松開。”
“那個,王爺我會凫水的。”柳儀方話剛說完,一道利箭襲來。
“小心。”傅纓将她拉了過來,那道箭劃破了自己的小臂,眼見追兵越來越多,來不及思考過多,傅纓拉着柳儀方跳進了河裡。
水流很快,追兵趕到時已經看不見蹤迹,隻能怒而呵斥道:“看什麼,還不快去追。”
不知過了多久。
二人僥幸從水中逃了出來,傅纓大喘着粗氣,小臂上的傷口不斷滲出血迹,柳儀方有些慌張的将她弄髒的袖子撕開避免感染。
“王爺、王爺你一定要撐住呀。”柳儀方哭的有些喘不上氣,方才為了躲避追查,順着河流飄了許久,如今也不知這周遭是哪裡。
“無、無妨。”傅纓強撐了片刻,便察覺一陣天昏地暗。
正值黃昏,太陽餘溫尚在,柳儀方撕下幹淨的料子,替她将小臂紮了起來,傅纓随身帶着火折子,柳儀方抱着試一試的心态,也不知被水跑了這麼久這玩意兒還有用沒,随後還是準備替傅纓褪去濕潤的外袍烤幹。
“王爺得罪了,上天保佑,您一定不能有事。”柳儀方做好了心理準備,一邊瞥過腦袋一邊動着手脫衣服,觸及裡衣時,柳儀方的指尖傳來一陣異樣觸感,一道天大的消息吓得她當場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
待再次做好了準備,柳儀方顫抖着手小心翼翼前去确認,仍是被吓了一跳。
英王殿下,竟是個女子?
“你做甚?”傅纓抓住了柳儀方的手,迷迷糊糊的質問着,語氣有些發怒,驚的柳儀方有些磕磕絆絆,着急忙慌的替她攏了攏衣服。
“王、王爺,你的傷勢不能拖了,待、待你再休息片刻,咱們也該出發了。”想必自己失蹤這麼久也定引起了府上人的擔憂,更何況傅纓如今傷勢不明,還需盡快找人醫治。
傅纓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獨留一旁的柳儀方邊烘烤着衣服,便消化着方才的事情。
另一旁言城内,與傅纓原定彙合的小分隊在察覺到自家王爺出事後,第一時間暗處的頃風等人彙報。
“頃風大人、頃風大人,大事不妙了。”
順着聲音響起,秦承時連忙起身。
“發生何事了,你們不是在府外接應王爺嗎?”灼華也着急起來。
“回、回王爺,郫宇山莊的大門緊閉,起初内無争鬥之聲,我等在外面等了許久都沒見王爺傳來接應的訊号,意識到不對勁兒沖了進去支援,但已經找不到王爺人了。”
“灼華呢,她不是随王爺一同進去了嗎?還有齊公子呢?”頃風追問着。
“我們闖進去時,齊公子受了傷陷入了昏迷,灼華大人已經和裡面的人纏鬥起來了,說是王爺趁着混亂先行離開了,不過被人追向了後山,不知去向,屬下這才前來報信。”
秦承時理清了思緒,強忍着慌亂向頃風吩咐道:“你去和灼華彙合,平定裡面的人,若是王爺沒能帶走證據,你且再去搜尋一番。”
“郫宇山莊後山臨近斓江,并無其他退路,若是王爺真往那裡去了定會留下蹤迹,我會帶一支隊伍去後山附近瞧瞧蹤迹。”
“秦公子,可是您……”
“無妨,我有影衛庇佑,再帶支人随行沒問題的。”秦承時安慰着,随後又不容置疑道:“事不宜遲,速速行動起來。”
待分頭行動趕到後山斓江附近時,确實發現了打鬥的身影,被撕碎的布帛殘留在河邊,秦承時認出來那是傅纓的衣裳面料。
“來人,速去備馬,再去通知其他人順着斓江一路下去尋人,王爺可能墜江了。”
“是。”
沿江從上遊一路尋下來,秦承時隻覺得聲音都快嘶啞了。
柳儀方攙扶着傅纓坐到了樹下休息,畢竟是攙扶着一個昏迷且比自己高大的行走,每隔一會兒她便得停下來休息,為了避免追殺,她尋了些淤泥将二人的臉塗抹了起來。
也不知究竟身在何處,但順着河流而上總歸是沒錯的。
“小五、小五?”
“王爺、王爺你在哪兒?”
不知是不是柳儀方的錯覺,她總感覺自己聽到了有人在呼喊傅纓。
算算時間,王府和盧府的人也當發現自己失蹤了。
“小五,你在哪兒?”待聲音越來越近,柳儀方聽了個真切,于是起身四處尋着聲音從哪兒來的。”
“王爺,還請你在此處稍等片刻。”柳儀方替傅纓捋了捋衣服,而後氣喘籲籲的朝着聲源處跑了過去。
秦承時隐隐約約瞧見遠處有個女子不停地朝着自己揮手,于是便朝着那邊過去了。
“駕、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