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
利刃刺入皮肉,大口的鮮血嘔出,宮女幹瞪着眼,鮮血噴湧出她胸口,滿臉不可置信倒下。
一名侍衛突然出現,他拔出紮進宮女胸口的劍。
“還好我來得及時,你們沒事吧?”
侍衛扭頭打量眼餘驚未褪的兩人,帕子擦拭鮮血染紅的劍身,他略帶嫌棄嘟囔着:“真是晦氣,怎麼這事就給我撞上了。”
瞥向不作聲的兩人,侍衛油然感到奇怪,但現今他最該先将宮女的事禀報上司,便沒說什麼,獨自離開了。
侍衛一走。
素清瑤攥住雲舒衣袖,不自覺輕扯,她發白的臉上帶着抹驚恐,“雲舒,你去看看那個宮女。”
依言,雲舒探了探宮女鼻息,他搖頭,“沒氣了。”
躺在一地血泊中的宮女死不瞑目,尋常人看了心尖都發顫,素清瑤不得不移開眼。
素清瑤攥緊雲舒衣袖,指尖發白,抿了抿唇,她思緒滞然。
宮女死了,意味着線索斷開。
或許……
想到些什麼,素清瑤強迫自己把目光重新放在宮女上,探手在宮女身上,上上下下的翻找。
摸到衣襟裡的鼓鼓的荷包,裡面突起的尖銳邊角刺着指腹。
素清瑤小小聲痛吟,抽出顫着指尖的手。
一聲細微的聲音引雲舒過來,趕忙伸手托起素清瑤的手。
他緊張又仔細查看,那隻比他小的芊芊素手掌心猩紅,幾道血口子正滲出縷縷血絲。
一顆鮮紅的血滴子滴落,又有幾滴血從劃破的指腹滴出。
血的顔色鮮紅刺眼,雲舒心裡一緊,放在衣襟裡的貼身汗巾拿出,心疼的包紮素清瑤的手。
身側的素清瑤一直說着不要緊,一抹霞色悄悄攀上她耳尖,兩人靠得極其的近,對方的吐息與心跳聲幾乎能被聽到。
泛紅指尖微不可見的蜷縮,素清瑤緊抿粉唇,定定看着雲舒認真的包紮。
上挑的陰柔眉眼極盡風流,現在專注時,多了份令人不可逼視的冷厲。
素清瑤低下眼眸,另隻手也被溫柔的一視同仁,她有些恍惚,竟覺莫名的甜蜜,清淺的笑着。
“萱娘…好了。”
眨眨眼擡眸,素清瑤上揚的嘴角一僵。
伸了伸手,自己的兩隻手成了粽子。
還是那種包得巨醜的粽子。
雲舒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手藝,選擇性忽視素清瑤嗔怨的眼神,他語氣驚訝,“萱娘,你的手好小。”
即使手包成了粽子,素清瑤的手還是比雲舒的手小上整整一圈。
“嗯哦……”
素清瑤恹恹的回了一句,像朵垂下枝葉的花朵,沒什麼活力,她沒心情和雲舒說笑,一心隻想着尋找線索。
看出素清瑤所想,雲舒接手翻找荷包,手一扯從衣襟處露出的穗子,荷包扯落地面。
連帶着荷包裡面的物什也被扯出。
幾支粘血的花簪紛落地上,半張粗糙的紙張露出荷包。
抽出紙張平展而開,紙上是幾行稍微模糊的字迹。
“這是?”
素清瑤錯愕的目光掠過那幾行字。
這張紙上記錄着不小的數目,大大小小銀兩由來皆來自香瀾。
素清瑤左顧右盼四下,連忙叫雲舒收好。
得到這個線索,兩人出宮回了民巷。
又是早早等在門口的素嬌嬌癟嘴,遠看雲舒背着素清瑤,雖心知日後兩人關系甚密,心裡還是有些不樂意。
她這位嫡姐,從前風光無限,金枝玉葉,如今卻不得不嫁給這個死太監。
越想,素嬌嬌臉色越發難看。
這個死太監他憑什麼!
讨厭的人帶着素清瑤到了跟前,素嬌嬌沒什麼好臉色,但見素清瑤兩手,眼裡淚光一現。
素嬌嬌雙眸刹那間蓄滿淚水。
“姐姐,你出什麼事了?這是怎麼了?”
素清瑤倍感不妙,用手腕輕碰雲舒肩頭,讓雲舒放她下來,便安慰道:“我沒事,隻是不小心摔倒,手受傷了,沒什麼大礙。”
說完,素嬌嬌果然不出她所料,眼淚一下掉了出來。
素清瑤急急的安慰她,卻沒想,素嬌嬌梗着脖頸,朝雲舒發火,“都怪你,是你照顧不好姐姐,姐姐受傷都怪你。”
擡袖為素嬌嬌擦眼淚的動作一頓,素清瑤無奈又想笑,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竟會覺得是雲舒照顧不周。
“好了好了,這怎麼能怪他,真的是我自己摔的……”
素嬌嬌這邊剛安慰好,一旁的雲舒也将責任攬在身上。
“是啊,要是我早點到,就不會……”
兩人你一言我一言,說個沒完沒了。
素清瑤一陣頭疼,勸說了幾句都無用,兩人表面為了她說着話,實際又劍拔弩張,互相較勁。
無可奈何,忍無可忍。
“好了,你們都别說了!”
平常溫婉的聲音昂高,素清瑤的一句話鎮住喋喋不休的兩人。
也惹得兩人目光落在她身上,素清瑤還想說什麼,雙膝蓋骨刺痛,她臉色一白,“唔…好疼……”
腿根不住的打顫發軟,素清瑤站不住,身子往後一倒,身邊兩人見狀神色焦急,都伸手拉住了她。
兩道不同的音色同時響起。
“姐姐,你怎麼了?”
“萱娘,你是不是傷哪了?”
同樣的語氣滿含擔憂,素清瑤夾在中間,被扶起之時,雲舒注意到粘在腿上的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