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宮女叫走蓮心,素清瑤隻得暫擱想問下去的想法。
至少得到了有用的信息,素清瑤心下稍安,回到扶華殿暗自忖量接下來該如何。
可腦中那一則蓮心的紀事反複出現,素清瑤靜不下心,隻想把這消息分享給雲舒,她坐不住的起身,望出門外的風景。
主廚搖搖頭,眼眸含笑的捋了捋胡子,他内心感歎:年輕人就是心氣浮躁,這才過去多久看,便想着去見那小太監了。
主廚好心道:“清瑤,天熱起來了,公主無心用吃食,你今日便早些出宮吧。”
什麼?還能早下班?這份工作她真是找對了!
素清瑤開心的謝過主廚,毫不知主廚的誤會,興高采烈收拾好物什,去了司庫。
讓開路讓兩名搬運盆栽的小太監走出司庫,素清瑤直奔小屋内端坐的雲舒。
一進到屋内,絲絲縷縷的寒氣襲來,素清瑤渾身的熱意消減了些,她目光掃過案幾旁放置的冰塊桶,不禁羨慕雲舒的工作待遇。
注意到素清瑤的眼神,雲舒放下紙筆,他起身解釋,“啊...這屋總管待過,不是我能用的,總管今日忙,雲舒才有福在屋内納涼。”
素清瑤感同身受的拍了拍雲舒肩頭。
同是打工人,我懂我懂。
雲舒目光掠過肩頭上的手,他勾唇微微一笑,牽起素清瑤的手,拉着她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雲舒你聽我說......”
素清瑤順勢抓住雲舒的雙手,按捺不住想要分享的八卦的激動,貼近對方在耳邊輕聲細語道出在中宮偏殿的事。
“皇後與皇上關系一直不和,竟然還在宮裡養了小情人。”
她說的是穢亂宮闱的大事,雲舒反握住她的手,異常的平淡,似乎她的手更讓他感興趣,玩着她的手指,隻是啟唇淡淡‘哦’了一聲。
素清瑤無語。
看着雲舒把玩她的手,她别過臉收回自己的手。
“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也沒有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
雲舒眸中閃過縷失落,不解眨眨眼,“萱娘,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他們的事對我來說重要嗎?”
素清瑤語塞。
算了,他的腦回路本來就跟平常人不一樣。
雲舒眸中含着淡淡笑意,輕輕牽起素清瑤的手,指腹摩挲她白皙的手指,他冷不伶仃道:“日後有什麼事,萱娘要帶上我。”
“嗯...為何?”
雖是發出了疑問,素清瑤還是遲疑的點頭。
雲舒緩緩蹲下,為她撫平翹起的裙角,他邀功似的挑挑眉毛,略是壓了壓陰柔的嗓音,聲線微啞又輕柔,“因為,有人盯上你了。”
素清瑤微怔。
“可你......”
到時候别是兩人分頭落荒而逃吧。
怕傷了雲舒的自尊,素清瑤忍住了沒說,微低着頭對視上那雙清潤眼眸,她靜默一會,失神的盯着眸子裡自己的倒影。
宮廷内一陣清越的編鐘聲響起,那是宮中下鑰前對宮人們的提醒。
“萱娘,還要待一會嗎?”
雲舒輕聲提醒她,“宮裡要下鑰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神,素清瑤眉眼間略帶幾分羞澀,咬了咬嘴唇心虛的坐起身,最先走了出去。
門外偷聽牆角的司庫總管轉過身,忙掩飾的輕咳兩聲,指揮起不遠處的幾個小太監,餘光瞥到兩人從身邊走過,他松出口氣。
“三年了...鐵樹開花,奇了。”
路過的小太監好奇的問:“總管,什麼三年鐵樹開花?”
司庫總管笑笑,朝着小太監大腿來了一記拂塵,“去去去,東西都搬完沒?”
宮外。
素清瑤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苦悶的看了眼烈日,即使現在到了酉時,烈日還沒有落下西山,照耀大地的日光反而比午前灼熱。
漸漸地素清瑤走不動道了,背部涔出的熱汗幾乎浸濕後背衣布。
雲舒伸手虛扶着她,“萱娘,我們去下面的小攤歇歇吧。”
空出隻手,雲舒拿汗巾拭去素清瑤額角冒出的豆大汗珠,眼神含着抹擔憂。
素清瑤最是怕熱,沒有猶豫的同意了。
一抹得逞的笑意浮現唇角,如昙花一現消失了,雲舒私心想要與素清瑤相處久些,點了兩碗小攤上賣的涼粉,又是提議去茶樓。
素清瑤不知他的私心,還以為是為她着想。
況且......
素清瑤腦中靈光一現。
對了,茶樓内各路人馬都有,适合在那打探名為妙妙香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