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濯頓了頓:“不行。”
他身體比較遲疑,似乎很是渴望。可說的極其斬釘截鐵。
池策此時已經穿好衣服,沖進二人卧室,見褚采霧還在和殷濯僵持,道:“愣着幹什麼,别耽誤我去仙界。”他一把将褚采霧拽出去。
褚采霧踉踉跄跄地跟着池策,她渾身被牽扯地極痛,就像把自己放在罐子裡,用錘子碾壓捶打一樣。
褚采霧按住池策的手,将自己的手脫了出來:“男女授受不親,我不碰你手。”
池策怒火中燒:“你偷看我洗澡,該看的你都看了,想跑?”
褚采霧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行頭,是小厮的着裝,道:“我是殷濯大人的小厮,我現在是男人,哪有男人對男人負責的?”
留下一句話,褚采霧一溜煙地跑了出去,頭也不敢回。
褚采霧扶着柱子,氣喘息息地拄在原地,腰身佝偻,幸好池策沒有追過來。
可是那地面,忽然被巨大的人影籠罩。
褚采霧遲緩擡頭,那人有兩米高,一身紫衣,好像在哪見過……
好像是……曾經處罰殷濯,他們在魔族大殿遇見的……魔尊。
褚采霧掉頭就跑,跑出幾步,忽然被繩索捆住,直直被打回了原形,變成一株茴香,落在原地。
褚采霧被一隻大手撿起來,掙紮動彈不得。
“魔尊!大人!”
“屬下參見魔尊。”
池策激動地叫着魔尊,殷濯規規矩矩地行禮。
魔尊捏着茴香形态的褚采霧,手放在桌子上:“瑞辰入魔沒完成,就想着回碎晴軒當繼子了?”
殷濯垂頭,拱手:“屬下與池策發現魔族失蹤與仙族有關,事關魔族子民性命,不敢怠慢。”
魔尊甩出手中的茴香,一株茴香砸在殷濯的頭上。
“啊!疼疼疼疼死了。”褚采霧本來就砸在木闆上,這回又被扔下去,疼痛疊加爆發。
殷濯連忙撿起褚采霧,收入袖中,暗暗渡着靈力。
靈力源源湧入四肢百骸,褚采霧疼痛漸漸平複,不再心驚肉跳了。
魔尊掃視殷濯,将他渡靈力的動作,盡收眼底:“傷了你的心頭肉了?”
殷濯吞吐不言。
魔尊眼中晦暗不明,道:“此行池策跟我彙報過了,瑞辰入魔可以暫放一邊,你們去仙界查血奴,這株茴香不許和你回碎晴軒。”
褚采霧扭動着茴香葉子,她真想下來,一滴血毒死這個魔尊,他憑什麼這樣對殷濯,而且,還不讓她和殷濯一起回碎晴軒。
殷濯面上無波瀾,心中卻是驚濤駭浪,這麼做定是有特殊安排,他隻能等魔尊繼續講。
魔尊瞥了一眼殷濯袖中的茴香,道:“讓她入學天魂閣。”
褚采霧瞬間興奮起來,天魂閣,是仙族的最高學府,不是仙族貴胄,就是靈器富商的子弟。
那裡的師父,都是仙族的仙官,弟子僅僅資質好,靈根好,都難以入學天魂閣。
天魂閣有一道測驗,并非測靈根,而是測魂,具體标準不得而知。
可是,褚采霧資質不好,也沒有華貴的身份,她入學天魂閣,不是癡人說夢嗎?
殷濯辯駁:“以她的資質,去不得天魂閣,萬一她再暴露身份,被仙族掌門抓去當魂引,恐怕有更多魔族遭殃。”
魔尊起身,彙聚強勁掌風,重重打在殷濯身上,殷濯體内仙魔兩力對沖,本就經不起波動,此刻已經嘔出一大口鮮血。
褚采霧嗅到血液中彌漫着仙力——殷濯受傷了?!
褚采霧拼命鑽出殷濯的手,禁制霎時沖破,化成人形,橫擋在殷濯身前,戒備憤怒地瞪着魔尊。
魔尊将恨意盡收眼底,他捏死褚采霧,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可留着她有大用,隻有她能拿到攝魂盞。
現在她這生氣的模樣,倒是怪好玩的。
魔尊一個掌風,再次抽到殷濯身上。
殷濯此刻體内仙魔兩力對沖的洶湧,血液上湧,已經咽不回肚子,大口大口地嘔着鮮血。
褚采霧來不及扶殷濯,她咬破自己的手掌,鮮血淋漓,拍到了魔尊身上。
褚采霧屏住呼吸,一秒、兩秒……
魔尊毫無反應。
魔尊仿佛當作無事發生,道:“在心裡偷偷恨我,這回給你入學天魂閣,你倒是開心。現在反過來,恩将仇報算什麼?”
一束滾燙的靈力注入褚采霧體内,她喉嚨灼燒,整個身體燙的像被炙烤。
褚采霧全身如同被扔進火堆,疼痛地在地上翻滾。
褚采霧手臂蔓延出焰色花紋,氣息越來越弱。
池策快步上前,抓起褚采霧手臂,道:“攝魂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