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采霧在天魂閣繞繞轉轉,上上下下,差點闖進謝撫的仙術閣,途中還看見許多牌匾,藥術閣,魂術閣,心法閣,廚藝閣。
亂七八糟的閣,褚采霧也看不懂。
她在閣樓間躊躇踱步,這裡安靜的,掉一絲頭發仿佛都能震耳欲聾,一個弟子也沒有。
褚采霧不敢确定,自己是否闖了不該去的地方。
“别轉了,吵死了!”一個仙子從廚藝閣出來,褚采霧大驚失色——是隗宴。
褚采霧側過臉,想要調頭逃跑,萬一隗宴認出她的臉,該怎麼辦?
隗宴清了清嗓子,佯裝為人師表,一本正經道:“你是天魂閣的學生吧,在這裡轉什麼?本……本師父可以幫你指路。”
隗宴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裝的極其正經,正視着褚采霧。
褚采霧沒逃成,可是好像沒有露餡——隗宴竟然沒有認出她的臉。
褚采霧隻好硬着頭皮,将計就計,拱手行禮:“師父,弟子找不到副教在哪,勞煩師父指路。”
隗宴詫異吐出兩個字:“殷、濯?”她咬着牙,情緒非常波動。
褚采霧有些心虛,她好像知道隗宴怎麼了。
因為殷濯在凡間裝瑞辰的爹,已經露餡了,隗宴肯定把殷濯認出來了。
褚采霧為了掩飾自己知情,演着詢問道:“師父您怎麼了?”
隗宴急忙斂去表情,倉促道:“那個,沒事。我帶你去找他,正好我也有些教書上的問題要和他探讨。”
褚采霧俯首,悻悻跟在隗宴身後。
此刻跟在隗宴身後,隗宴看不見褚采霧的表情,褚采霧嘴角上翹,一直在憋笑。
隗宴說有教書的問題要請教,實則是去找殷濯,質問瑞辰的事情。
隗宴以為褚采霧不知道,而且還裝的一本正經。
*副教小閣
殷濯坐在桌案旁,無聊地敲打桌面,他在猜,褚采霧今天會不會來。
“咚、咚、咚!”三聲充滿停頓感的敲門聲響起。
殷濯毫不怠慢,便去開了房門。
隗宴眼神兇狠,就像要把殷濯千刀萬剮,場面一時僵持。
褚采霧恨不得抹幾把汗,剛見面便劍拔弩張,太過尴尬。
而且,褚采霧想喝仙血,不希望隗宴來打擾,不想讓她找糧票麻煩。
褚采霧吞吐道:“二位師父……”
隗宴一個激靈,回過神,她又瞥了瞥殷濯,終究是沒有質問殷濯,留下一句話:“你有什麼事先請教他吧,我要回去備課。”便風風火火,奪門而出了。
“咣”!的一聲,門被待上,房間隻剩殷濯和褚采霧二人。
褚采霧視線掃過殷濯的脖頸,那裡是她咬過後,留下的疤痕:“疼嗎?”
殷濯瞄了一下脖頸:“不疼。”
殷濯拿出匕首,袖子滑落,露出一捷白皙的胳膊,正要往上劃。
褚采霧捏住匕首:“别,别劃了,你養養,我不餓。”她咽了咽口水,不餓的程度是,不至于餓死。
可她想要給殷濯補仙術,真的很怕他仙力被自己吸幹。尤其是他和謝撫站在一起,褚采霧怕他被謝撫推倒。
雖然謝撫不會幹這種事。
殷濯覆上褚采霧的手腕,将她帶到桌案邊,指着一堆黃色符紙,道:“這些符紙,你平常随身帶着,一來防身,二來試煉的時候可以用。”
褚采霧眨着眼睛,望向那堆符紙:“這些都是你……特意給我準備的?”
殷濯第一回,在褚采霧的臉上,看到姑娘家家的害羞。
褚采霧激動地抱住殷濯,開心喃喃道:“糧票最好了!符票也好!殷濯大人最最好!”
殷濯怔住,怔住的原因,不是因為被褚采霧抱在懷裡,而是——他猜錯了。
褚采霧并沒有害羞,殷濯無法确認褚采霧對自己的心意,或許是喝仙血的需要,或許是對副教的依賴麼……
褚采霧察覺出殷濯有些不對勁,她連忙松開懷抱,自責道:“對不起對不起!男女授受不親。”
語罷,褚采霧去瞄殷濯,他僵在原地,還是沒說話,好像更……失落了?
褚采霧想不通,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到底還要她怎樣。
或許,是要她辦正事?
殷濯一直沒反應,褚采霧不死心,那便談正事,湊近殷濯耳畔,小聲道:“我要怎麼奪攝魂盞?”
熱氣襲來,隐隐勾人耳畔,殷濯臉色微紅,正色道:“一共三道試煉,每道都争取奪魁。”
褚采霧點點頭,她也想奪魁,可這恐怕是異想天開。
她從來沒有修過仙術,那些貴族子弟,縱使再纨绔,起碼也會些仙術。
褚采霧心虛:“我能嗎?”
“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那人直接推門走了進來,寬大紅袍——是謝撫。
殷濯不自覺地遠離褚采霧,二人分開了一段距離。
褚采霧莫名有點心虛,弟子和副教站在一起,是合乎禮節的,又沒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