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我教你仙法!”牡丹躍躍欲試。
褚采霧小跑到牡丹身邊,頗有戒備地盯着鞏角。
牡丹雙手結印,示範道:“這樣,彙聚,再向上彙聚。”
一束光球忽然打到旁邊的桌子上。
鞏徽和鞏羽唏噓道:“妖族學什麼仙族心法。”二人轉而嘲笑鞏角:“看你心血來潮教的好徒弟。”
鞏角汗顔,卻也沒抱怨什麼,繼續向牡丹示範心法,靈力從周身洶湧彙聚,蔓延過他的手臂。
原來鞏角教了牡丹心法,怪不得他們二人坐在一起。
鞏角蓄力,甩出一團光球,轟然炸響,将鞏徽鞏羽的桌子劈成兩半。
“你幹什麼,我們又沒做過份的事,憑什麼劈桌子?”
牡丹噗嗤一笑,眼睛攀到鞏角身上,崇拜地摘不下來。
鞏角得意洋洋,挑釁地看着那二人。
鞏徽鞏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為了女人出風頭,沒出息。
牡丹怔愣片刻便拉着褚采霧單獨坐到另一邊,獨留鞏角在原地。
鞏角:“别走啊,不學了?”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走進心術閣。
衆人視若無睹,這種老态龍鐘的,除了仙族的雜掃,不可能是仙官。
老頭蹒跚着挪近過來,彎腰拾取被劈成兩半的桌子。
鞏徽:“呦,老頭,鼻子這麼靈,這就把木闆拿去換仙力了?”
老頭顫顫巍巍地拿着木闆,不語。
褚采霧瞥見這位老頭,腦海中又閃過小九在凡間衰老的樣子,有些不忍。
據說仙族,都是靠仙力維持容貌,這位老爺爺,一定是沒有仙力維持容貌,卻要被如此嘲笑。
褚采霧看不慣,猛然起身,卻被牡丹狠狠拽住,牡丹小聲道:“别去,不值當。”
并非不值當,而是,牡丹并不知道褚采霧的過去。
褚采霧也沒有仙力,她受夠了任人宰割的滋味,如今這種事發生在眼前,她不可能袖手旁觀。
老頭不卑不亢:“你們如此,會被副教罰的。”
副教隻有殷濯一個,主要是時刻看着課堂,維護秩序。謝撫要求的嚴,告訴殷濯,犯口業也要嚴懲。
褚采霧甩開束縛,擋到老頭身前:“虧你們出身高貴,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的東西。”
老頭将兩塊木闆拼在一起,竟然複原如初了。
鞏徽鞏羽下巴抻長,吃驚地盯着老頭,都忘了被褚采霧罵過。
褚采霧狐疑,此人仙術定是不低,否則,桌子不會複原如初。
老頭不急不徐,走向案堂,俯視衆弟子,老夫名丹,姓龐,竊幸是你們的心法師父。
心法師父?褚采霧一個激靈,仔細瞧着龐丹,原來他不是仙力低微的老頭。
龐丹有一張慈和且面善的臉,可他視線落在褚采霧的身上,驚愕和厭惡一閃而過。
褚采霧也一直回看着龐丹,她搞不懂,為什麼被龐丹盯了這麼久,難不成龐丹認識她?
不可能,且不說妖王幻術無人可破。
就算是破了幻術,褚采霧和龐丹也不可能見過,更沒理由認識。
龐丹斂神,講道:“謝撫可和你們說過,天魂閣畢業前有三道秘境試煉?”
衆弟子眼神空洞,皆是茫然。
褚采霧聽到秘境,恨不得豎起耳朵,湊過去聽。
她想去秘境給殷濯找仙參,貿然前往,不但沒有把握,而且說不定有什麼危險。
褚采霧不怕危險,有危險,就一定有對策。
龐丹,秘境外圍布滿魂力結界,除掌門外,無人可破。例外的是,你們三次試煉,可以進秘境就。
一些弟子躍躍欲試,大放厥詞,今日我便要去那秘境看看,什麼怪物都得占斬成刀下亡魂。
龐丹和善道:“秘境的試煉第一關,便是我心法課所教的東西,任你由再高強的仙術,不練心法,必敗。”
褚采霧悄悄在心裡幾下,練心法,練心法,她要奪魁,試煉必須拔得頭籌。
龐丹:“在座的各位,心法能通關者,能有三位,便已經是托你們祖上仙官的福了。”
堂内瞬間寂靜起來,鴉雀無聲。
龐丹這話,豈止是罵這些托關系進來的仙族子弟。
更是直指他們背後的家族,營私舞弊,以權謀私。
這些弟子,縱是再蠻橫,此時也無法反駁,并非不敢,而是——大腦一片空白,從來沒有仙官敢如此得罪家族。
龐丹掃過褚采霧,道:“諸位若是不信,我給各位出個考題,看你們能否答上。”
龐丹:“心法課以修心良善為主,若是被人抽筋拔骨,淬魂煉丹,讓你生不如死,那人卻打着拯救蒼生的旗号,囚禁着你,諸位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