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那個女孩子。”

明日奈想起出任務的早上，在明細裡看到的那張照片。

說話間，雨已經下了起來，斜斜打在車窗玻璃上。樹葉搖晃，忘記帶傘的行人四散躲避，明日奈遠遠看了一會，逐漸有些心神不甯。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菲涅斯看過來，用眼神表達“請便”。

熟練從記錄中翻到他的号碼，明日奈直接撥了過去。等了幾秒，又或是幾十秒，電話被接起，對面安安靜靜，聽不到一絲聲響。

雖然撥電話的是她，但真的被接起來，還是有些出乎預料。于是明日奈舉着手機怔了怔，才笑道：“抱歉，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安靜。

“打給你是因為，想要問一問……有發生什麼事嗎？”

注意到菲涅斯頻頻看過來，于是明日奈更加轉向車窗外，裝作看不見。

“或者，你那裡有什麼用來表達‘一切正常’、‘無事發生’之類的詞語嗎？”

一片寂靜中，明日奈不可避免地開始腦補。電話是接通了沒錯，可如果是他親自接的，不至于一點點聲音都沒有吧？

不等她腦補出更為詳細的畫面，滴的一聲，屏幕黑下來。

明日奈愣了愣，匪夷所思：“他竟然——”

菲涅斯輕笑，剛想在口頭上勉強表示一下安慰，就見她表情變了變，最後定格在“欣慰”和“欣喜”之間。

菲涅斯直覺有些不太妙。

事實證明她的直覺很準。信号燈剛一變綠，明日奈立刻合上手機，一指路邊：“請在前面放我下來。”

菲涅斯一陣心累：“……什麼？”

“哦，我說‘請在前面放我下來’。”明日奈的聲音聽上去很是輕快，“我想了想，果然還是不放心棘一個人在那裡。明天天亮後我會自行到高專去，不會放過那裡的線索的，這點請你不必擔心。”

菲涅斯皺眉：“狗卷棘不是一個人，我安排的人手已經就位了。”

車剛一停下，明日奈立刻打開車門，回身坦誠道：“我知道你安排了人，但我不放心，我隻相信我自己。”

菲涅斯與她對視幾秒，終是不耐地揮了揮手。

明日奈笑着走入雨幕。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有合她心意的詞，電話的最後狗卷棘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挂斷後，他發來了一張照片。

是拇指，壓在食指上面。

雖然有些僵硬，但大體能看出來，是一顆不怎麼對稱的小桃心。

——是她從他那裡強要來的“奈奈醬”。

背景是廚房的湯鍋，看不出正煮着什麼，但她似乎已經聞到了香氣。

于是突然，就想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