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獎。”秦成把抽到的卡片遞給主持人。
主持人笑着把手串拿給秦成,“恭喜恭喜,一下子就抽到了這個檀木的手串。兄弟你運氣這麼好,要不要再來一次,興許還能抽到更好的。”
雖然秦成看着不像缺錢的,但是免費的誰不想要啊。主持人就抱着這樣的想法,試圖多挽留秦成一會兒。
“不用,我已經抽到我想要的了。”
說完,拿着手串,頭也不回的直奔江連,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看。
“你想要的,我給你帶回來了。”
人群嘈雜,江連有些聽不清楚秦成的話。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面前憨态可掬的小雞手串上。秦成骨骼分明的手襯托得小雞吊墜更加圓潤。怎麼看怎麼可愛。
秦成雖然從台上下來了,但那些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并沒有完全散去,甚至還有人舉着手機對着這邊拍。
他倒是無所謂,關鍵是擔心江連。所以把人帶到了安靜的地方。
秦成準備把小雞手串給他,擡手時覺得手上似乎抓了什麼。低頭一看,他正牢牢地攥着江連的手。
慢半拍的酥麻感傳遍全身,江連手心的溫度讓他眷戀,他一點都不想放開。
好死不死,他牽着江連的那隻手裡還抓着小雞手串。因為害怕手串掉在地上,所以秦成抽離的動作十分小心。
這個緩慢的過程,讓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江連指尖輕微的跳動。每一根手指的粗細,觸感他都了然于心。
江連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但光是讓秦成感受到他,就已經是怼秦成意志力的極緻挑戰。
“喜歡嗎,這條手串?”
江連不敢看秦成,隻好對着小雞的眼睛點了點頭。他毛茸茸的腦袋上下晃動,像是個啄食的小雞。
“喜歡就好。”秦成把小雞手串舉了起來,江連還沒明白他想幹什麼,手背就傳來了涼涼的觸感。小雞手串此時正貼在他的手背上。
“我來給你戴上。”
江連本想推脫,可奈何,手串已經套到了他的手上。他總不能再脫下去,重新帶一遍吧。
那也太多此一舉了。
隻好被動承受秦成的動作,看着那隻小雞緩緩移動到自己手腕處。
江連的屬相是雞。老一輩的人總是對屬相有種莫名的情感,江連從小在爺爺身邊耳濡目染,漸漸地就對小雞這種生物産生了好感。
小時候每次過年,爺爺都會送他一個木雕的小雞。既是他的新年禮物,也是對他的美好祝福。
就連爺爺重病那年,縱使每天隻能靠各種儀器續命,爺爺也依舊送了他一個新的小雞。上邊歪歪斜斜的每一刀,都是爺爺給他的最濃烈的愛。
自從爺爺去世,江連就再也沒收到過雕刻的小雞。
今天偶然在抽獎台上看到這個檀木手串,往日的那些回憶像潮水湧入他的大腦。所以江連才會不受控制地愣在原地。
手指摩挲着小雞的腦袋,檀木的材質摸起來比他之前收到的所有小雞都要細膩。在他孤身一人的今天,這隻小雞的到來,比以往的任何一隻都要觸動靈魂。
謝謝你,秦先生。
江連跟在秦成身側,暗自在心中跟他道謝。
晚上十點,廣場上的人群漸漸散去。秦成沒和秦佩打招呼,直接帶着人離開。江連問他要不要跟佩姐和孫阿姨打個招呼再走,都被他拒絕了。
美其名曰是不打擾他們培養母子感情。事實上他就是不想讓江連和秦思澈見面。
馬上要回家的時間,要是這個時候秦思澈撒潑打滾,非要江連跟他回家,或者他非要跟江連回家。那豈不是虧大了。
秦成坐在駕駛位,江連坐在副駕駛。
江連的手搭在腿上,露出了一段潔白的手腕,木質的手串挂在上邊,生出了一種别樣的韻味。
秦成忍不住回憶起,他給江連戴手串時,指尖從江連手腕上劃過的觸感。隻是簡單回憶了一會兒,秦成就開始變得口幹舌燥。
明明空調開的不夠高,他卻覺得整個人像是被烈火炙烤。任他再怎麼心靜如水,這灘水也被烈火煮成了沸水。澆在心頭上,比火直接烤還要難熬。
秦成當即移開了視線,生怕自己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況且他現在還在開車,安全最重要。
為了驅散這種被灼燒的感覺,秦成打開礦泉水,喝了幾大口,卻依舊無濟于事。打開電台準備聽點新聞節目冷靜冷靜,可一連換了好幾個,都覺得不滿意。
明明平時他根本就不計較這些,但是現在,但凡有一點不對的地方,就會引起他身體的一系列反應。
直到他不知道從哪找出來一個光碟,塞進播放器裡聽到聲音的瞬間,秦成就冷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