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師尊和崖崽在談戀愛的時候,經常化身凡人,去各地遊山玩水。
因為身份,不能經常往修真者紮堆的地方跑,他倆就經常鑽進人迹罕至的地方。
有次,他們去尋找雪山遺迹。風雪漫天,遺迹沒找到,能見度低,就找了個洞穴暫時歇腳,等雪停。
果然是古代遺迹多的地方,他們剛進去還沒覺得有什麼,呆的久了,正在生火的殷無極忽然覺得一陣古怪。
師尊不見了。
聖人是什麼水平的修真者?他能無聲無息消失,一定是有詐。
别崖撩衣起身,執着劍,戒備地看向周圍,忽然發現風雪漫天的洞穴外,雪沫與霧氣蒙蒙一片,融着瑩瑩的白光。
他忽然覺得那身影好像師尊。
殷無極頓時着了魔似的走進雪裡。他忽然聽到風中傳來琴聲,又倏爾不見。不知多久,他找到一處四季如春的山谷,竟藏在這雪山中。
花瓣紛紛揚揚落下,有漂浮在周身光團似的山精花靈為帝尊戴冠簪花,披上裁雲剪雪制成的錦衣,然後半推着他來到山谷深處。
聖人就在此處等他。
謝衍顯然先他一步到此,白衣如雪,拒絕了簪花,但腰間懸挂着花草制成的香囊。
“别崖,此地别有洞天。”謝衍不排斥旅途中的際遇,甚至覺得饒有趣味。
更讓人覺得有趣的,是被迫披着錦衣華服,鬓邊簪花的美人帝尊,正在惱他:“您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了,還害得本座來找您。”
謝衍一笑,正想把他鬓邊的花摘下,風卻忽然間吹散花粉,一股奇異的花香飄散開來。
謝衍和殷無極都陡然一僵。
“這花香有問題,方才為什麼沒察覺?”殷無極靈敏的直覺都未能分辨,此時感覺臉龐發熱,魔氣淩亂,呼吸更是不穩了些。
“隻有這一朵有問題。”謝衍捏碎了手中的花,但是遲了,他染了一手的花粉,此時也正尴尬着。
他的呼吸也有點不穩,“吾大意了,用神識掃過,谷中并無有害的生靈,還以為沒什麼危險,可以暫時停留片刻,等待雪停……”
殷無極哭笑不得,“情花确實沒什麼危險,就是讓人……嗯,更容易動情罷了。”
照理說,身邊是情人,這類問題是很好解決的,do個爽就行。
但是放在一聖一尊身上就不一定了。這回他倆是雙雙中槍,誰都沒發現不對,也不肯讓步,就好像誰忍不住就輸給對方似的。
謝衍看了看手上殘餘的粉色花粉,又看了看擡袖半掩着面龐,試圖離他遠點的帝尊。
聖人不帶半點猶豫,直接往不及躲開的帝尊袖上一抹,禍水東引。
“謝雲霁!”殷無極覺得情花花香又濃郁了幾分,快被師尊這一招神來之筆氣暈了。
“怎麼了?”把人拉下水,謝衍也沒半點反思,而是洗淨雙手,默念清心訣。
“……”殷無極氣的說不出話。
謝衍怡然坐在樹下,打算入定一會。
這種程度的情花,對旁人來說也許險惡。但對他們來說其實不是什麼大事,一會兒就好了。
更不可能讓他們兩位至尊失控。
除非,他們自個樂意。
謝衍還沒入定片刻,忽然間,感覺到眼前有陰影覆下。很快,他的膝上就壓上了他人的重量。
他睜開眼,卻忽然見繁花之中,美人帝尊雙眸含情,衣襟微解,欲說還休地看着他。
“聖人,您也太不解風情了吧。”
壞了,陷阱在這等着他呢。
(2)
謝衍正入定呢,一睜眼就看見帝尊攀着他的肩,傾身,長發拂過他的面容。
“……别動。”殷無極輕聲道。呼吸吹過他的耳畔,笑着靠近。
滿身溫柔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