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崖認輸了?”聖人尚有拿捏他的自信,甚至還頗有愉悅感。
殷無極笑而不答,而是輕輕撩起自己的發絲,掃了一下師長的眼睫毛。
謝衍感覺有點癢,腰微僵,維持着盤膝入定的坐姿,眼睜睜地看着他靠近,好似要吻他。
然後帝尊擡起雙手,籠住了一隻循着情花而來,停留在他發冠上的蝴蝶。
“……”
帝尊施施然斜坐,無所謂笑着,順勢把掌中蝴蝶用魔氣絲線纏住,讓它停在指尖,還颠了颠。
“聖人想多了,本座怎會被這點花粉妨礙,隻是覺得聖人發上停的蝴蝶好看,來抓一隻玩玩罷了。”
謝衍:“……”
感情是他心思浮動,反而想歪了。
殷無極似笑非笑:“聖人莫不是還覺得本座是當年的青澀少年,被您一撩撥,就氣血翻湧,情難自已,往您身上黏?”
他随手放飛蝴蝶,“聖人都無意呢,本座憑什麼要有意,非得纏着您要?”
“好話賴話都被你說了,别崖。”謝衍聽出,他是堵自己話頭呢。
他一向在戀愛裡行動大于言語,此時沒拿準别崖的意思,隻得費盡心思去猜。
正在他保持端坐姿态,垂眸沉思時。
帝尊慢悠悠站起身,将松散的衣襟往上拉了拉,一身慵懶風流。
他淡淡道:“聖人的确風姿俊秀,讓本座心生仰慕。”
“但本座,倒也不差。”他得意洋洋,解下腰間香囊,丢在聖人襟懷中。
殷無極的确也不把情花當回事,甚至還點了點唇。
“您矜持,您高貴,若是您不往本座身上撲,本座哪有非往您懷裡鑽的道理,且耗着吧。”
說罷,他占了聖人入定那棵樹的樹枝上,随意斜倚,衣袍垂着,謝衍一擡眼就能看見。
僵住了。
謝衍現在是騎虎難下,若是求和,就變成他貪慕帝尊美色,往他身上撲了。
若是僵着,他又擔心惹惱了帝尊,教他不快了。
更何況,他們身上共同的花香缭繞在一處,像是電流,提醒着他們情的存在,越來越濃烈。
他入定不下去了,折下一枝花枝,撩起帝尊落下的玄袍衣角。
“撩我衣服?”帝尊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帶着笑意。
“有蝴蝶飛進去了。”謝衍騙人也面不改色。
聖人起身,枝條順着他小腿的輪廓往上勾勒,然後被俯身往來的帝尊伸手抓住。
“真壞啊,聖人。”他嗔怪,呼氣也有些不穩。
謝衍裝作不知,抽動枝條,不動。
殷無極從樹上跳下來,玄袍飛揚。
他剛想陰陽謝衍幾句,卻被他抓住手腕,“幹什麼?您要認輸了?”
謝衍不答,而是把他剛才在樹下準備的,用香草和鮮花編成的花環,緩緩套在了帝尊白皙的手腕上。
毫無疑問,這等同于求愛。
“香草配美人。”
聖人不撩人則已,一出手,殷無極的臉頓時紅透了。
雖然聖人沒有明說,但他喜滋滋地摸着花環,顯然是知曉了這含蓄的告白,被順毛摸到渾身都蓬松了。
“既然聖人都這麼說了,本座就笑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