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出售版本的“雞肉燴蘑菇”,與其他的飯店所提供的炖雞比起來,形狀上沒有明顯的差别。
不過,香味還是很濃郁的。這一點倒是讓黎芝比較安心。
黎芝看了一眼之後,便回去又坐了下來。
黎芝好奇地問道:“對啦,賣給客人的‘雞肉燴蘑菇’是多少錢一份的啊?”
“其實我現在還不知道呢。”秋墨說道,“定價的是夫人。夫人說等我們吃完飯再開始賣午餐,因為我們還沒有吃完,所以還沒有客人來吃午餐呢。”
“三十文錢一份。”餘慶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诶?”黎芝疑惑了一會兒,才搞清楚母親原來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我……我不清楚物價啊。”黎芝不自信地說道,“根據我的經驗,售價應該是成本價的兩到三倍吧?比如成本是十文錢的話,就賣二十文錢到三十文錢這個樣子。媽媽你知道這碗菜的成本是多少嗎……”
“如果按照你的算法的話,賣得好像太便宜了。”餘慶想了想,又說道,“這樣的菜,盛一碗的成本要十八文錢左右。按你的定價算法,賣三十文錢有些虧啊。”
“嗯……但是……”黎芝擔憂地說道,“一份賣四十文錢的話,感覺都已經有點貴了。賣五十文錢的話,真的會有人願意吃嗎……”
梨花想了想,堅定地說道:“能。‘大輝山’這邊的飯店本就很貴。我們家的售價絕不算高的。”
(什麼……原來我們家是良心商家呀?)
(雖然本來也覺得不太可能是黑心買賣,但知道自己家并非奸商的時候,居然還是覺得很奇妙……)
“真的嗎……”由于過于驚訝的關系,黎芝半信半疑地問道,“那其他的飯店生意好嗎?”
“都差不多啊。”梨花說道,“我們家算正常的客流量吧。不怎麼掙錢,但大多數飯店都不怎麼掙錢。‘大輝山’這邊人口比較少,下館子的人自然也少了些。”
黎芝聽了梨花的話,不由得看向餘慶,自己也沉思起來。
“那我就不明白了……”黎芝問道,“我們家是良心買賣,做菜還這麼好吃,為什麼居然沒有門庭若市啊?媽媽,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呢?”
秋墨的加盟,确實大幅提高了“食堂”的菜品質量。
但是,在秋墨到來之前,“食堂”的味道就已經很不錯了。
黎芝之前還以為,自己家的定價太高昂,才導緻顧客較少呢。
直到今天,黎芝才意識到自己弄錯了。
但如果如梨花所說的那樣,黎芝就實在想不通“自家的繁榮程度隻是與其他同行相當”的原因了。
如果自家的“食堂”原樣開在京城的話,黎芝覺得,以自家的物美價廉程度,很快就會變成門庭若市、車水馬龍的當紅食肆的。
“我也不太清楚。”餘慶答道,“寶寶你怎麼看?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我怎麼知道……我連“大輝山”的各種概況都根本沒有弄明白啊。)
(難道隻是因為梨花解釋的理由嗎?)
“我覺得……可能是菜品上缺乏特點和差異性吧。”黎芝硬着頭皮說道,“媽媽,我覺得我們這種經常變換每日菜肴的行為不太好。表面可能是自由了一點,但實際上使得廚師每天都要思索新菜單,卻是非常麻煩的。而且,如果想不出來新菜、重複過去的菜單的話,客人也許會十分不滿吧。那樣的話,意味着我們要不停地換新菜單,這樣對我們的廚師來說也是巨大的負擔啊。”
黎芝說着,看向秋墨,想看看他的看法。
但秋墨表情沉靜,似乎完全不在乎這種事。
也許……對秋墨來說,黎芝的擔憂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她擔心這個,是杞人憂天了嗎?
“那麼,你怎麼想呢?”餘慶很耐心地問道,“有什麼好的設想的話,就告訴媽媽吧。”
(我哪有什麼設想……來“大輝山”之前,我幾乎是那種“不事生産”的純米蟲啊。)
“我認為……應該打造一個獨特的‘品牌’。”雖然内心十分緊張,但黎芝仍然故作鎮定地說道。
“‘品牌’是什麼?”餘慶當然聽不懂,她立刻追問道。
“‘品牌’指的是一種特定的‘風格’‘價值’‘服務’……”黎芝習慣性地解釋了一句之後,很快意識到自己又犯了“學院派”常被诟病的壞習慣。
例如說,總是把話說得過于抽象,不考慮非學院、專業出身之人的理解能力。
結果,把“解釋”與“交流”的過程,又演變成了自說自話的狀況,之類的。
但說真的,對黎芝這種書呆子氣質的人來說,不讓她用那種“學院派”的風格說話,卻也很困難。
黎芝知道自己這種說話方式是不好的,但很難改掉。她對此很是無奈,隻能先原諒了自己。
所以,想開之後,黎芝又平靜而流暢地說道:“‘品牌’就是能讓别人記住自己的‘産品’‘服務’的特點。對我們來說,就是當别人想吃特定的食品的時候、會記得優先選擇來我們家這種情況。在那時,我們家對這些顧客的吸引力,就算是我們的‘品牌’吧。”
雖然黎芝已經盡力用簡單的方式解釋了,但餘慶與梨花似乎還是不怎麼理解黎芝的意思。
“我還是沒聽明白。但我也不強求你一定要解釋明白了。”餘慶通情達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