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想理你。”
她拉拉一張臉,語氣沒什麼起伏。
“可我現在想理你。”他閑閑一挑眉:“拜托了~季女士~理理我吧~”
一句話三個上揚尾音,眉眼間卻帶着明顯笑意。
又閑又欠。
“我在生氣。”
“知道。”
季知春擡手按住牧野手腕,企圖拍掉:“離我遠點!”
“不呢~”他松開手,身體擋在她面前:“說說為什麼生氣?”
“不想說。”
“哦——”牧野拖長聲音:“我知道。”
他微微俯下身,直到溫熱鼻息輕輕拂過,方才開口:“是因為沒講...”
“所以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忍耐不下去。
那股一直憋在心裡的無名火,終于在此刻,在牧野步步緊逼下,被挑開了蓋子。
六年。
過了怎樣的六年。
那些受過的罪,吃過的苦。
就那樣輕描淡寫揭過,一句沒說,一字未講。
“都過去了。”
“過去了就不用講了嗎?”
她盯着牧野眼睛,頭始終不肯低下。
她知道,就算牧野跟她講,又能有什麼用呢?
這股無名怒火,是對牧野隐瞞,還是對自己的無能為力?
牧野笑笑,擡手似是想要把她攬進懷裡,可她昂着頭後退半步。
僵持不下。
似是無奈,牧野微微低垂下眉眼:“這些事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她梗着脖子。
“我在乎你住地下室!”
“我在乎你沒錢吃飯!”
“我在乎你明明那麼大的個子,卻要蜷縮在一張單人床上!”
“我在乎夏天忍受臭味,冬天忍受寒冷!”
她鼻尖發酸,用力眨了下眼。
卻仍像不肯服輸般,昂起頭。
而後,
牧野笑了。
眼角眉梢在此刻,恰如春風拂綠柳,具是柔和。
“我不冷。”
牧野上前半步,虛虛将她環在懷中。
“Y國那種地方,冬天沒....唔!”
剩下半句話,淹沒在唇齒中。
季知春攥緊牧野衣領,毫無章法吻上他的唇。
她不想再聽他說些什麼,她迫切的要找到一個情緒發洩口,她需要感知牧野完完全全在她身邊。
頭頂暖色光線柔和落在二人身上,連帶着發絲都泛出一層淡淡光暈。
短暫錯愕過後,牧野不假思索反客為主。
不同于季知春的雜亂無章,掌握主動權的牧野更加具有侵略性。
他一隻手攬住季知春的腰肢緊緊貼在懷裡,另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不允許她後退分毫。
舔舐,吸吮,輕咬,糾纏。
貪婪攫取着對方的氣息,直到所有都交織在一起。
季知春雙手抵在牧野胸膛,卻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
直到牧野意猶未盡地松開,她方才得以喘息。
“還沒學會換氣。”他聲音暗啞,帶着沒有得到滿足的欲.望。
她卻不服氣,仰頭吻上牧野的喉結,學着他的方法,試探性地舔舐。
明顯感到牧野身體一緊,攬在她腰間手臂又收緊幾分,緊緊貼在一起的身軀,輕而易舉就感受到他的變化。
“你知道在做什麼嗎?”
他聲音啞得不像話。
“知道。”她直勾勾望進他的眸眼,軟聲開口:“你不想嗎?”
都已經感受到他的欲.望在叫嚣。
“你确定嗎?”
她沒有回答,踮起腳又一次親吻上去。
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
她和他糾纏着,親吻着,一起摔進松軟被褥之中。
牧野半跪在她身前,手指滑進衣物邊緣,沿着脊背遊走,點起一簇簇火苗。
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讓她忍不住戰栗一下,随即溫熱唇齒帶着牧野燙人的體溫,覆蓋而上。
牧野拽着她的手,引導似的帶她拂過,曾經不止一次在心裡稱贊過的身軀。
溝壑分明的肌肉線條,她用手指一遍遍描繪,勾勒,帶着燙人體溫,從指尖一路燒到心裡。
牧野的唇齒已經不滿足于淺嘗辄止,從脖頸一路蜿蜒往下,她睜着眼睛,被激得隻剩不成調的喘.息,似乎就連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關燈。”她啞聲推了下牧野。
“嗯?”
帶着情.欲的尾調聽得心頭一顫。
“快點!”
“嗤。”悶悶低笑聲響起,牧野伸手去夠床頭開關,順便從抽屜裡摸出個東西。
黑暗中,所有感官都被放大,她清晰聽到塑料撕開的聲音。
“什麼時候買的?”她聲音有些啞。
“你猜。”
牧野又一次糾纏上來。
她示威似的擰了下他,如願聽到頭頂傳來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