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天賦根骨在那兒,其實不需要姜恒多過言語,男主輕易引氣入體,發着五彩光芒的元素點聚攏堆積滿了整個房間,濃郁的靈氣在空中交織成了一幅畫卷。
很快,這幅畫卷被墨潑了彩,瑰麗的盛況開始皲裂,不同色系的元素擠壓撕扯,圓形球體捏爆似形成了不規則形态,暴力之下,圓形球體變成了缺損的半球。
靈力躁動!
“顧景然!屏氣,不要抗拒它們的接近,試着融合,把它們當做你身體的一部分。”
姜恒話音剛落,那些爆戾的球體浮在半空,扭曲姿态逐漸平展,像幹癟的葡萄重新注足了水分,色彩飽滿的鮮豔度提升到了極緻。
元素大量湧入男主體内。
得天獨厚的壯麗景象,眼前世界不是一片瘠薄的白,色彩紛呈,絢爛至極。
姜恒穩定心緒想起了原文中的一句話。
————天地一切應萬物而生,星光璀璨鋪墊在他腳下,光明驅散黑暗,留下的光輝足夠普照大地,他放棄唾手可得的權勢地位,連同光輝榮耀一起葬進塵埃。
顧景然冷笑,一雙浸染污垢的眼睛,被他扔進了犬吠嘈雜的惡狗堆裡,血的味道刺激了它們的味蕾,很快丁點食物風卷殘雲般吃完。
重生為了複仇,于是他抛棄不必要憐憫同情,變成了人人敬畏的魔頭。
姜恒透過文字描述仿佛看見了多年以後被顧景然挖了一雙眼睛的他。
畫面太有代入感,想想眼珠子已經開始疼了。
暴漲的元素擠壓在體内,過量湧入讓顧景然白淨的臉變成輕微紫绀色,過猶不及,他太想證明自己,以至于身體承受不了還在苦苦支撐。
“沉下心。”
随着一道冰冷的靈氣湧入體内,那些暴躁不安的元素立馬乖巧安分起來,姜恒渡了一些靈氣過去,身體久違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抽回手。身體内好不容易聚集一點熱度,又變成了涼意。
顧景然紅着眼眶,表情孺慕道:“對不起師尊,都怪我,是我太心急了,要不是有您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有意為之,若是世人皆知他天賦出衆,這人能否照舊心安理得的出手殺人,宣洩的元素擴散到外圍,一片茫茫白雪,驟降霞光。
姜恒看了眼紋絲不動的好感度。
你丫敢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不出片刻,山頭上多了些人。
柳元作為一宗之主最早發生了異常,靈力外洩,他心下一緊,話不多說禦劍飛行,到了山峰頂,看四周無異,心算放下大半:“可是發生了什麼?”
他瞧顧景然與之前有些不同,不像是才上山還未修行的弟子,倒像已經練氣……
柳元心下大驚,這才短短七日,想當年姜恒花了三天的時間練氣入體,這小子的天賦竟是快要趕上他師弟了。常人一個月練氣已是天賦極高。
門中弟子多半需要花個一兩年才能練氣入體,更甚者修煉無緣,這輩子練氣都到不了。
柳元大喜道:“好好好,如此才不枉費,如此甚好!”
柳元旁邊站着年歲和顧景然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他穿着内門弟子的衣服,小孩一瞧見姜恒嘴巴咧開笑得開懷,兩隻肥嘟嘟小手撣下身上的落雪。
男孩圓滾滾的身子“砰”的飙了出去,在距離男子三尺之地停下了腳步,兩手作揖:“柳清見過小師叔,那日内門大選我也參加了,小師叔有沒有看見我?”
姜恒語調清冰冰道:“未曾。”
小胖子脂肪厚,不怕滿山風雪,他抖了抖衣袖,左手伸進袖口掏出了一枝花,紅花搖曳,便是滿山風雪不減風采,倒襯出迤逦。紅花作曼妙女子,花香四溢,饒手有餘香。
柳清不氣餒,喘口冷氣,樂呵呵道:“山峰冷清,繁花解悶,給您。”他圓溜溜大眼睛盯着姜恒沒再轉過。
柳元重咳了兩聲,這小子,不好好修煉,一天到晚淨整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柳清奇怪道:“爹,身子不好?你身強體壯,肚子都滾圓的,怎麼連小師叔都不如?”
他轉頭看回姜恒又是腼腆一笑,肉擠得眼睛看不着了:“喏,小師叔,給你花花。”
柳清手一松。
寒風微蕩,花瓣舒展托着中心嫩黃色的花蕊,花朵豐腴,色如瑪瑙,鮮豔欲滴,那花浮在半空,迎風而過落在姜恒手上。
還不等挨得更近些,花朵的五個葉瓣結了薄薄一層冰晶,如玉似珠,剔透得像玻璃材質的反光鏡,溝痕蔓延,空洞擴大,再貼近他的指尖,過分厚的冰晶包裹着花朵,在陽光反襯下愈發奪目。
一眨眼功夫,花朵根心部開始碎裂,不斷外圍擴散,在恍惚之間,原先那一朵生機勃勃的嬌豔花朵,變成姜恒手上似細粉的冰渣。
裹着紅色,結着白霜,确實好看。
一旁,顧景然見狀有些失落垂着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