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中得是半吊子的傀儡術?
丹田中靈氣流失一半,另一半被死氣堆占,與此同時身體還有一道不似常人的氣态,上下兩股相互沖擊,長期以往比對身體造成巨大損傷。
“弟子不曾想過害人,更不曾害過人,今日所言沒有半句虛假,我顧景然再此立誓,若有半句謊言,身毀道滅不得好死!”
這一句铿锵有力,用盡全身力氣。
姜恒一手捏斷了穿透在顧景然身後的長鎖鍊,兩根全斷,釘在闆上少年來不及反應,高空墜落,十分刺激,眼部朝下,顴骨突出保不準碎個稀巴碎。
沒力氣躲,說話的氣兒都沒有!腦子倒是清醒異常。
顧景然心裡在尖叫,被抽一頓便算了,把鐵鍊搞斷任由他摔下來是怎麼回事,信了他的話,不該溫身細語,給他解了鍊條再好生安慰一番嗎?
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師尊是來救人,不是特意過來送他一程早些上西天的吧?
姜恒不知道顧景然心裡大逆不道的想法。他面不改色,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可曾修魔。”
人在面臨危險心是最不設防的,直觀感受貼切,根本來不及反應說謊,顧景然差一點着了道,關鍵時刻他咬破舌尖保住理智,連聲大叫:“不曾,不曾,弟子不曾,是有人陷害我。”
三個不曾,擲地有聲。
老遠便聽見了沖破雲天的喉叫。
顧景然離地,間隙差了毫米,千鈞一發之計,姜恒手中軟鞭輕輕勾住了少年的腰身,他不擡手,顧景然便彎着腰,腳着地,臉半挨着地面,突然,他甩出一長段綢布,半米寬的白綢一層一層裹住少年的肩膀。
三圈過後,姜恒拉着綢子一端,顧景然彎腰起身倒在他懷裡。
兩名小童禀報了元秋月,他管天宗刑法,和姜恒一派門下,他早兩月入門,是清光的師兄,那年清光身高不及他半高,兩側發絲淩亂風塵仆仆進了宗門。
臉頰上的泥巴都沒擦幹的鄉野小子,誰能想到會成為後來鼎鼎有名的仙君。
或許初見時,對方榮辱不驚,看透一切的冷漠表情預示着說明了後來發生的一切。
“師弟,許久未見,前不久我派紙鶴上山請你參加花茶大賞你怎麼沒來?”
姜恒不擅長處理人際關系,清光師兄弟他看過人物關系圖,對應着能記清楚,飛上山間的紙鶴,他想了片刻絲毫不記得有這回事。
門前是多了一個粉紅色的玩意,隻不過不是紙鶴,而是一坨濕掉的廢紙,誰知道是個什麼玩意。
他扔進火爐燒了個一幹二淨。
爐子的火勢瞬間旺了。
“燒了。”
元秋月:“……”
轉靈用的千金紙,一千靈石買一張紙,一般人他可舍不得用,為了防止意外,元秋月疊了兩個紙鶴送進了清峰山上。
兩千靈石!
心頭在滴血。
他無語道:“我發了兩個,一前一後,你燒了一個,還有另外一個,該看到我給你的傳訊了吧。”
男主倒在懷裡随時要咽氣的姿态。姜恒沒有叨噓的心情,臉上不顯,心裡有些不耐,不如把話挑明了,說明白。
“不曾看到,許是風雪太大迷路了,還有别的事嗎,我想師兄說這些應該不是想同和叙舊吧。”
元秋月咳了兩聲:“魔修一事還未查明,師弟此刻把人帶走似乎不太妥當吧,底下弟子人心惶惶。”
“顧景然真有錯,我不會庇護他,是非黑白我心中有數,他修魔可有證據,殺人可有物證?不是親眼所見,如何定論清楚,他真是幹了那些害人勾當的事情,我第一個不放過他。掌門那邊我會說清楚,師兄不用擔心。”
姜恒一手摟着顧景然,男主身高不矮,這麼摟着還比他搞出半個頭尖,行動方便諸多不便。
衣袂翻滾,白衣蹁跹,右手持劍,劍身寒光淩淩,姜恒上斬天劫雲雷,下斬蝼蟻草芥。
他少時名聲大噪,金丹至元嬰不過一轉念,世人欽慕清光仙君,站在高處才有人仰望,在低谷裡誰會擡頭看你。
但凡他想,手中長劍化作利器,整個天宗夷為平地不是不可能,一念之差,生死兩間。
“師兄要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