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雙目赤紅,顧景然,竟是這個該千刀萬剮的雜碎!他今個必須将這個修魔的異類,千刀萬剮,他話不多說,直接亮了手中武器。
底下弟子紛紛拔劍,對準了顧景然脖子。
侮辱長老名聲,誣陷仙君名聲,挑戰天宗威嚴,該死,魔修該死!
若是十年年前,柳元一劍不費力氣能輕易結果了顧景然的項上人頭。可惜,修魔走過勿忘八十一苦海,堕落大悲慈,他從在魔界最深的烈獄中裡爬出來。
顧景然早不似當年,起碼柳元修為尚在元嬰,當日他弱小受人欺辱,如今修為提升,境地又不一樣了。
難以忘記當年,姜恒的無情無義,同門師兄恥笑惡言,宗門長老漠不關心,那便多辯解,隻變成了一句修魔者心境崩塌,不是什麼好東西,邪性難消。
師尊,聽他解釋啊,為何不聽他解釋,他不是故意,每至深夜夜不能寐,點燃燭火,微光撲朔。豆丁汗珠如雨落下。
一百道楓燈,鬼火之澤,陰森可怖,百年之間,當日清光扔他進無悔涯那一趟,是魑魅糾纏于他,本以為很快就忘的恩怨情仇,哪裡知曉如此叫他痛不欲生!
以至于每回想一次,顧景然對姜恒厭惡更深。
他眼中含淚,衣衫淩亂,咬住嘴唇,口吐出晦氣,夜夜受盡折磨為的是有朝一日,把他所欠他的東西全部讨要回來。
一掌漫不經心,柳元似掉線蝴蝶,搖搖欲墜低落海岸線。
一把老骨頭,撐着劍,顧景然搖搖頭道:“掌門,你不曉得我經曆了什麼,人的耐心有限,你再不叫姜恒出來,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
幾百名穿着藏藍淺白兩色長袍弟子,舉着武器,動則千鈞一發,長劍森森鐵氣,一派正義凜然之向,勢如破竹,無堅不摧。
顧景然咂咂嘴。
十根手指拍出清脆響亮的巴掌,百米外,地平線蓄着金紅,骨輪轉動,“咔咔”,數百名白骨人面的鬼屍,悄悄接近了天宗。
死物,沒多大靈智,使着不錯。
“掌門如此待我,叫人心生寒意,我赤手空拳一人上山,有些不公,這樣便是公平了,你有多少弟子,我使多少鬼屍。”
柳元撐着長劍起身:“孽……孽障,你竟敢私自豢養邪祟,定,不會叫你如意。”
顧景然沒看在眼裡。
兩米鐵鎖猶如一條兇猛的毒蛇,緊緊地纏住柳元的手腕,令其無法掙脫。柳清後期匆匆趕到,山下蕭條景象,伴随多年的師兄弟被捆住手腳,黑霧盡頭有一個人。
待到濃霧如潮水般退去,塵埃似落葉般落地。
顧景然的臉上如同被金色的炫紋所覆蓋,眼瞳猩紅如鬼魅,臉上冷然一笑。
他開口道:“好久不見。”
柳清心中一白,連連退了好幾步:“顧,顧景然?你把我爹怎麼了,你把門内弟子如何了,你當真像小師叔說得修魔了,走了世間最惡毒的路子,顧景然,你該死,你該死。”
柳清看着捆住四肢,不能動彈柳元,眼中憤恨,當年一點兄弟情義可笑可悲,他替顧景然說過那些好話,一字一句刺在心裡。
世人說的一點不假,修魔的,哪有什麼好東西。
劍出銷,平底面削起半塊,當年傷好之後,柳清天賦上升了一個層次,修行多有益處,體内靈氣比往日存儲空多了一倍。
顧景然沒有和柳清動手想法,山搖地動,一隻穿着盔甲兩米高的白骨鑽出地面,纏住了柳清,顧景然一道束線網,正前方砸出半米深得深。
柳清掉在坑裡,金色網線密集纏繞着他的身體,似衣服豆莢而生的菟絲子,看人嬌弱,做得事陰險狡詐不敢叫人多恭維。
顧景然高聲道:“仙君,還不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