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人,不是死物。
顧景然氣焰嚣張,清峰山上受了姜恒無數的鳥氣,他拔劍俨然有一個城中之主該有的樣子。
他頭帶冠玉,丹鳳睥睨,黑衣烈烈,面貌俊逸,看着人模狗樣,心腸早黑了。
顧景然道:“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他拔劍,劍氣逼人。
長劍威風氣派,上面鑲嵌好幾塊寶石,紅的、白的、藍的、綠的,挂着劍穗是工匠用軟金打造出來難得一見的精品。
顧景然放肆娛樂,錢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劍看着氣派,他心情詭異好了不少。
姜恒猛然弓起身,飛撲着掠上了前,長劍生生刺破衣衫刺進骨血裡,他面容既無不适也無苦楚,直愣愣撞上去。
如飛蛾撲火義無反顧,不知疼痛。
【小七,痛覺屏蔽千萬别忘了幫我開!】
這一撞捅穿胸口,姜恒直接昏了過去。
耳邊傳來007提示:【叮,當前男主黑化值+1。】
姜恒昏迷的最後一秒,還得被氣的腦充血。
這個黑化值它不對勁。
顧景然傻住了,他先是大驚:“姜恒你敢!!!!”
繼而大怒道:“你死了我拉整個天宗給你陪葬,你休想這麼輕易死了。”更休想擺脫我。
空氣死一般沉寂,顧景然手指顫抖伸出去,氣息微弱,還,還有氣。
他小心翼翼抱起了人,天下哪有這等好事說死就死,姜恒欠他的債沒有還,必須還完了再死。
一路跑着進了大殿,他平素調理身體裡的魔氣,怕練功出了岔子,殿裡留了個幾個,看病治傷的,他躺屍了好幾次都治好了。
心中煩悶不減,摔碎好幾個琉璃杯:“人呢,怎麼還不來,難不成還要去請。”
顧景然這厮讓婢女去請人,婢女前腳剛走,他後腳又摔了好兩個杯子。
狗急狗急的。
心裡堵着氣,想發火,不知道何處發,目光呆滞放到躺在的金絲線修的被子上。
三個醫者,步姿老态,背着醫藥框一道進了門内,中間那個年齡最長,山羊胡子留了一把,三人前後并進,未進門,已看見一地玻璃碎渣。
心肝顫顫。
三人相視一眼,動作一起慢下來,眼神交視,對話道。
——魔頭正在裡面發火,進去嗎?
他們三個,是顧景然路上随意擄的,顧景然殿裡沒個瞧病看病的煉丹師,火急火燎,打探了有名修真界有名的煉丹師,二話不說搶人就跑。
到如今這三人待在這裡已有四年光景了。
顧景然止了摔杯子動作,陰恻恻道:“還不進來?”他臉闆着像個害人的魔鬼。
轉而看到床上姜恒,五味雜陳,語氣緩下來道:“快給他瞧瞧,治不了人,我砍了你們腦袋。”
床上躺着一個冰清玉潔冷美人,面态病弱,震懾人的是他頭上銀色絲發,映照臉兒白悄,人看着柔弱無骨,男子面貌生冷,多了幾分叫人難耐心思。
明明是個男人,漂亮得有些過分。
其實,魔頭抓了個美人的,私下裡口口相傳,大家都知道,一開始有些不信。
他手探上,剛觸及姜恒衣領,要解開衣袍。
顧景然臉黑着,長劍一閃,擱在那個動手的腦殼上:“你幹什麼?”
“脫,脫,脫衣服。”
顧景然冷笑:“看病脫什麼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