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亮出獠牙,張開口輕輕咬上那微微冰涼的頸,将毒注入,大口吞咽其血液。
他有足夠的毒液麻翻安冥淵。
如果有朝一日安冥淵選擇死去,澤沐然又不得不吞噬其肉身殺死安冥淵的話,他也會用這樣的毒液麻痹安冥淵的感官。這樣就不會感到痛了。
當一切結束,安冥淵躺在草地上,還是有些緩不太過來,他枕着澤沐然的膝蓋,望着碧藍如洗的天:
“我似乎不夠格做你的兄長。”
澤沐然低下頭,銀絲垂落,笑容完美又溫柔,他知道這些兄長遊戲一直都是假的,隻是近來他們兩個都稍微有些沉浸其中:
“有什麼關系,沒人規定兄長一定要比做弟弟的更強。”
安冥淵伸出手,覺得好似瀑布飛流直下,被他隻手托起,冰涼的發絲順滑猶如絲綢劃過指尖,一般令人感到舒暢。
“沐然。”
澤沐然微微愣神,很久沒人這麼自然的親切叫他了:
“嗯?”
安冥淵微微擡頭,抽出那條浮光躍金的發帶舉到澤沐然的面前:
“我想要這條發帶不會輕易被毀掉。”
澤沐然接過那發帶,輕輕笑了笑:
“好,我幫你弄。”
過了許久,澤沐然設置好陣法,以靈力填充凝結,隻要定期補充靈力,那發帶便不會在輕易因外界因素毀掉。
澤沐然幫安冥淵重新佩戴好,問他還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安冥淵搖搖頭,反問澤沐然。
澤沐然本來搖頭想說沒有,但突然想起他還沒焚身祛春藥的毒,雖然放着不管也沒什麼,但要是以後拟全套時的時候牽引而發,那就太搞笑了:
“忘了一件事,上一次赤夏家的長老試探我,我中了香,需要浴火,可能會因為太疼起不好帳,你幫我在布一層帳吧。”
安冥淵目光微寒:
“好,不過那人叫什麼?也是女子嗎?”
澤沐然搖搖頭,回憶着當時的場景,分析道:
“不是你說的梳離柔,他說他叫塵栀,赤夏塵栀。實力應當與我差不多,應該是赤夏本家的長老之一。但要是論技藝,就不知誰上誰下了。”
安冥淵又問:
“那我呢?”
澤沐然笑笑:
“妖族我不清楚,但若是人族,赤夏家是最強的。我要是拿走你三分之二的力量,你千萬不要與他們對打,要是你氣不過就來找我。雖然他們疊在一起我也打不過,但輸赢并非全看實力。隻要我想,可以讓他們絕後,而那幫老東西再強,到底也還是活不過我們,還是我們赢。”
安冥淵聞言沉默半晌,想了想又道:
“那我如果是全盛時期呢?”
澤沐然擡頭仰望天空,又笑着低頭擡手點點安冥淵的眉心:
“你頂多不被他們小輩欺負,像我們這等實力的人,分輸赢要看技藝。你還太小,沒有那幫老東西的壞心眼。雖然實力都差不多,但論陰謀詭計陰險狡詐,你還差的太遠。和他們打,你太吃虧了,還是不要被他們盯上的好。”
次日,澤沐然和安冥淵相處的時間更久了些,他們談笑風生,衆弟子也紛紛私下議論,很是羨慕。
“他們關系可真好,要知我家中老幺早先整日吵着鬧着,我一會去就得不安生,煩得要死。”
“我那兄長平日總是仗着他大,變着花樣的欺負我,我恨不得離的遠遠的碰不上才好。真羨慕财神爺,不僅财源滾滾,還和兄長相處和睦,當真是美滿。”
後山,澤沐然撫琴,安冥淵坐在一旁品茶,悠然遠遠路過,也對淩霜道:
“總感覺最近二爹和他兄長關系變的更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淩霜神情複雜的看着安冥淵,沉默半晌也道:
“興許吧。”
悠然去了墨軒逍遙在後山淨地開辟的洞府,他近來一直在那清修,但悠然修煉的是墨軒家獨門心法,難免還是要有所打擾的。
而淩霜,也隻是去送悠然一程,墨軒逍遙近來并不想面對他的臉所以才躲着,他也不會湊上去自讨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