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起身,随意坐下,看着在地上縮成一團大受打擊的淩霜,也道:
“所謂的色,誘,美人計,就是這樣的東西,攻心。”
美人計色,誘這種手段澤沐然見多了,兜兜轉轉不過情愛兩字。
當初他稱帝之時,那幫人就沒少對他用美人計,什麼溫柔賢惠,性感放浪,乖巧玲珑,端莊大氣各式各樣的等等。
他沒有軟肋,手段狠毒決絕,因此他們便試圖給他制造一個軟肋。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隻可惜澤沐然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人的身影,塞不下他人。
說到底,澤沐然早就看膩了。就算是他,也算是昏過頭的,隻不過他承擔起犯渾的後果,有的是手段能力撥亂反正。
更何況,他沒法動情,也很難動情,因此,那些也不過是消遣。
後來那些人也發現表面看着恩恩愛愛,實則壓根沒用,而是澤沐然做戲試圖以此掌握大局反過來對付他們,便也不在耍這種招式了。
倒不如說,那群被派來色,誘他的美人,總是攻心不成反被攻心,反過來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傾盡所有。
澤沐然坐了片刻,等淩霜心跳漸漸平複,這才笑吟吟的問道:
“怎麼樣,第一次被色,誘的感覺是不是很好,隻需投其所好,便能将你迷的神魂颠倒。”
淩霜沉默不語,反而縮到床底躲着,像隻羞憤不已的老鼠一樣,惹的澤沐然哈哈大笑。
然而,笑着笑着,澤沐然便冷下臉,聲音轉為嚴肅冰冷:
“現在你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麼了吧。”
過了半天,淩霜才羞紅着臉低低嗯了一聲。
澤沐然很滿意這個回答,心中暗道知道就好,早點克服我也能放心,雖然逗你好玩,但這麼嚴重要命的短闆決不能無視,澤沐然起身離去:
“明日我還會色,誘你,今天你就先休息。”
聽着身後那突然在次加速的心跳聲,澤沐然也是忍不住嘴角上揚。
淩霜則是聞言臉色大變,立刻爬出床底對着門外喊道:
“不要!我還沒準備好!”
然而澤沐然已經不見了身影,隻留下一句:
“你先慢慢消化吧,明天我不會在偷襲了。”
淩霜跌坐,捂住小鹿亂撞的心口,不會偷襲了嗎?淩霜微微回憶了剛剛那一幕,那輕柔撩撥的吻,再次宕機。
一夜無眠,徹夜輾轉,淩霜一晚上起夜好幾次去竹林舞劍,但沒多久就會跪在地上抱頭思過。
白日的畫面絲毫沒有淡去半分,根本忘不掉。淩霜又掏出古琴,試圖以清心咒撫平心緒,結果每隔一會便突然彈的一塌糊塗慘不忍睹。
澤沐然隐着身形坐在一旁,忍不住嘴角抽搐,不由得懷疑自己當年到底有多純情。
不過這種事遭遇的多了就免疫了,等他什麼時候面對這樣的撩撥也能保持理智,便不必擔心。
淩霜唯一的軟肋便是悠然,澤沐然很清楚,這是不會輕易被改變的。
他活到現在,經曆了那無盡歲月的剝削,再一次站到悠然的面前,除了心碎,還能感受到當初的那灼燒一般隐忍的愛戀。
澤沐然看着那手忙腳亂,一臉苦惱慌張的淩霜,忍不住露出一抹淺薄的笑。
他的眼睛如星輝一般璀璨,但卻比遙遠觸不可及的夜幕還要傷感。
軟肋隻有一個,便已經夠多了,決不能再有第二個。
澤沐然暗暗想道,淩霜……你一定要謹記我說的這一點,你不能再有弱點了……
竹葉飄落紛紛揚揚,在月夜下透着墨綠色的烏光,澤沐然閉上眼,默默在心中哀歎。
弱點對于你我來講,實在太過奢侈……
次日,正如澤沐然所說,他的确沒有在搞偷襲,但卻還是用了悠然的樣子。
澤沐然假裝才起尋至竹林,其實他也沒睡,而是盯了淩霜一晚上,将他的羞澀滑稽一覽眼底:
“哇,真令我震驚,你該不會興奮的一夜無眠吧。”
淩霜神色疲憊,隻是用餘光掃了一眼便挪開視線,沒有接話,他覺得好累,但卻還是十分警惕的看着澤沐然的衣擺處。
澤沐然笑笑,伸手摸了摸周遭翠竹的斷口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