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尚的威壓并沒有持續太久,似乎是看出潭飛絮臉色蒼白,也是溫柔的伸手拂過過人的面,笑的多少有點陰森:
“吓到你了?”
澤沐然微微紅了眼角,也是拟出一點淚水,輕哼的人心癢癢:
“教主,血蠱太疼了,你又欺負我。”
此刻,已經有不少人站不住,雲尚聞言也停了血蠱,澤沐然趁機偏過頭去看衆人,記了記幾副略顯從容的面孔。
雲尚咽了口唾沫,也是扯開人的衣領,但也很快發現有人磨磨蹭蹭還沒走,也是怒道:
“滾!還不快給我都滾出去!”
一群人烏泱泱離去,澤沐然特别留意了大長老,還有幾位行為奇怪之人,發現有人似乎趁亂做了些手腳。
待人去樓空,澤沐然伸手自虛空一抓,将角落一縷淡煙按入影中,雲尚已經迫不及待的結下腰帶,也是按着人:
“專心一點。”
澤沐然操縱影子,以極快的速度搜了一遍,将大部分有問題的東西都包裹着遷入影中,心中微沉,雲尚在血傀教内的敵人比他想象的要多,看來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幾乎從會堂大殿至後院折騰了一整日,澤沐然趁着人歇息,也是溜出後院。
他急着回殿内尋找痕迹内鬼的痕迹,然而還未入殿,才出了後院進入前院沒多久,迎面便是三枚煞氣十足的血針直奔眉心。
澤沐然還未看清來者是誰,隻知道人毫不猶豫翻牆而去,似乎對殺他的手段十分自信,笃定他躲不開。
澤沐然想躲,但的确來不及,而且在場暗處還有一人,氣息很熟悉,但還來不及細細辨别。
澤沐然無奈,隻好硬是挨了那三針,飛針穿過頭顱,定在暗處,澤沐然應聲倒地,那人也自暗中出來,摘了那釘在遠處樹幹之上的飛針,抽離血迹,收好。
那人慢步上前,看着死不瞑目的潭飛絮,眉頭微蹙,眼裡帶着疑惑不解,用手杖撥弄衣領,偏頭看了看潔白肌膚上纏綿過的紅痕,這才收了拐杖,轉身便要離去。
澤沐然看清了來者,是大長老。
這個大長老,在殿内布置過類似留影珠的法器,不然他也用不着那麼配合雲尚,他本來今夜先去看一眼那法器有沒有被人取走,但顯然早就被取走了。
澤沐然将影子抽離,留着軀殼重新彙聚在暗處凝結成人形,拟了衣裳,他可不打算裝作别人幹掉第二日又現身的把戲。
一道聲音自暗處傳來,那大長老渾身一震,眼眸似刀,倒是沒有攻擊,似乎已經聽出那熟悉的聲音。
“手段不錯,但對付我,還是太嫩了點。”
那大長老聞言也是冷哼一聲,心中猜測他們所殺的那個興許是傀儡:
“你倒是有些本事,還有力氣走動。”
澤沐然聽出這是在暗嘲,雲尚到底是魔修,确實太猛,換成這個修為之人好歹也會被折騰掉半條命。他是真沒想到雲尚還會抽他精血滋補修為,大有卸磨殺驢的傾向,還好他反應夠快把人哄的暈頭轉向,否則就露餡了。
澤沐然靠着牆,露出身影,一半隐匿在光影之中,也是抱臂,一臉嘲弄:
“我還年輕,又不是上了年紀,有何不行。”
說着,澤沐然伸手對那躺在地上的屍身向下一劃,頓時那一局死不瞑目的屍身化為黑水魅影,滲透至土中,徹底不見了。
澤沐然看着大長老那波瀾不驚的面,微微偏頭:
“你不在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