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雙眸似鷹隼一般犀利如刀,他竟是看不透這人,渾身的破綻,但卻又沒有半分破綻。
早聽金催說過,此人修的大概是幻術,但此刻看,絕非如此,眼前這個應該也是假的:
“閣下何方神聖。”
澤沐然打了個哈氣:
“隻是潭飛絮啊,朝會我不是說了。”
大長老心緒不甯,他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東西給他感覺很奇怪也不太像傀儡一類的東西,潭飛絮明明修為不高,但卻渾身違和,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大長老微微擡手,随後握拳,企圖操縱血液滅殺眼前之物,但接着也是瞳孔巨震,手也微微一僵。
澤沐然卻隻是笑笑:
“讓你試你還真試啊。”
大長老驚呆了,那是什麼?别說是縱血了,就連樹木也能抽出水,可眼前這東西一點水分都沒有,更似金石。他本以為是魔道妖物,現在看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突然,大長老隻覺得肩上一沉,似乎有一隻纖細的手按在肩上,他死死頂着眼前的潭飛絮,但聲音卻瞬息從耳畔響起金催的聲音:
“大長老?”
大長老頓時心驚肉跳,刹那揮杖附上血刃,似擊上什麼極具韌性之物,而肩膀處的衣料也被拽動,不是幻覺也不是錯覺,就是有東西趴在他身上。
大長老爆呵一聲,暗處的潭飛絮已經不見了,轉而是無數粘稠的黑液拉伸開來粘連着衣料瞬息爬上大長老的前胸,凝結出一張屬于金催的臉來:
“怎麼了?”
而那一聲爆呵伴随着靈力沖擊自大長老的身上并發,黑色粘稠的影子卻隻是發出針狀的顫抖,但卻并未脫離,而是重新凝結成潭飛絮的半邊身子,雙手按在大長老的肩頭一邊一個,一臉森笑:
“近期老實點,别總妨礙我。”
大長老咬緊牙關,因恐懼而微顫,他完全感覺不到身上這東西的重量,而且靈力沖擊也沒有半點效果。
與此生任何一場惡戰都不同,他覺得這次,恐怕會不明不白而死。
然而,一恍神之間,大長老隻覺得面上一涼,接着那些粘稠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黑水便已經漸漸消失不見。
大長老伸手,摸了一把面頰,有血水,久久出神,也是心中不安,隻覺得詭異萬分。
以潭飛絮的表面上的修為,就算他站着讓人打,也傷不到他半分,但顯然,這東西攻擊力很強,隻是同樣也不想暴露目的,因此沒有與他交手。
大長老深出一口氣,眉頭緊鎖,不知何時他的冷汗已經打透衣襟,滿頭更是豆大的汗水不斷滑落,他決定弄清楚一切之前,不與那東西發生沖突,否則近日性命恐怕難保。
澤沐然遁出血傀教,他不是沒有受傷,隻是以人的眼睛看不出來。
按理來說如果說人在那個距離挨上靈力沖擊,要麼被震碎化為血霧,要麼被擊穿。
他還沒有恢複過來,又被雲尚折騰一遭,在碰上那大長老,到現在連人形都化不出,他現在快消亡了。
澤沐然沒有力氣捕獵,隻能潛入水底抓些魚蝦暫且續命一時。他還沒有進行切片保存傳遞信息,也沒有力量在進行一次遷越,他被困在了這片地方,似乎這次,他隻能靜候消亡。
真是失算了,興許他不應該去吓唬大長老,但若是放着不管,不僅可能會打亂他的計劃,萬一雲尚出了什麼事,淩霜就會落到另一群人手裡。
雲尚再好色也比别的那些魔修要強上那麼一星半點,至少她有一個人勾着就不會騰出空來關注淩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