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雛一被老黎帝派去,他們都不幹了。年後一上朝,這群老古闆争先恐後地朝老黎帝進谏。
他們都是延樂王派的人,他們希望是延樂王來交接蘭尚書的工作。
陳雛及冠後理應上朝的,但陳雛找了借口,拖延了好幾天,老黎帝自然是拿陳雛沒辦法,不過,今日這情形。
老黎帝想,還好這小子沒來,不然又得氣炸了。
老古闆們吵得老黎帝腦袋疼,老黎帝想含糊其辭一番便退朝,沒想到這時候,陳赢川站了出來。
陳赢川舉着玉笏,他低垂着腦袋,老黎帝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聽見他道:“陛下,兒臣覺着平雁王應該忙一些了,他已經及冠,總不可能像以前一樣無所事事。”
陳赢川一開口,那群老古闆頓時鴉雀無聲。他們面面相觑,都搞不懂延樂王這是什麼意思。
就連池歲也是驚訝地回頭盯着陳赢川。
這群大臣不吵了,老黎帝自然是樂見其成,他自然是不希望幺子為難,見陳赢川沒什麼意見,老黎帝便放心了。
老黎帝一錘定音道:“既然赢川沒什麼意見,今日早朝便到這兒吧。”
散朝之後,老黎帝到皇後宮中去坐了一會兒。
皇後為老黎帝沏好茶,她吃齋念佛好些年,身上有一種泰然處之的佛性:“陛下,這幾日臣妾見您有些疲憊,這是江南上好的安神茶,陛下不妨喝喝看。”
皇後既是陳赢川的母後,又是陳雛的皇祖母,在儲君之位上,她很難一碗水端平。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老黎帝現在正為此事苦惱,所以并沒有過問老黎帝此事。
老黎帝感歎道:“還是皎皎知朕心。”
皇後溫婉大方,她能陪在老黎帝身邊這麼久還不被嫌惡,也是有一定的能力在身上。
皇後小聲道:“陛下,這幾日白貴妃在後宮可是擾得大家都不安甯。”
皇後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老黎帝知道皇後是什麼意思,他别有深意地端起茶杯:“就讓她再猖狂一段日子吧,等國朝日就好了。”
*
禮部侍郎江瑾楓很年輕,在蘭尚書病倒那個空檔期,一直都是他在幫忙穩住禮部那群人。
江瑾楓拉着規規矩矩地将禮部一大堆清單列在陳雛面前:“這是近些年禮部國朝日所用的費用。”
陳雛看着長長一串就覺得腦袋痛,池歲還沒下早朝回來,周圍嘈雜得不行。
江瑾楓相對比較安靜,他是個很負責的人,心裡想的全是怎麼才能好好安排這次國朝日。
陳雛粗粗看了眼:“這以前是誰辦的?”
“楊伯臯的學生。”江瑾楓頓了頓。
楊伯臯的事是誅九族的,他的學生們也不能幸免。尤其是楊伯臯偷偷救了他老師的事,在老黎帝心中埋了一根刺。
楊伯臯的學生很多,有很多漏網之魚,就比如封鹄在國子監發現的那位學生。
現在六部都缺人手,年前九試考上來那波人幹事都不太利落,江瑾楓怕這群人拖慢了他們的進度,所以前來找陳雛商量如何去辦。
陳雛問:“這次國朝日,南俞那邊會派人來嗎?”
前幾日淩珑終究還是被放出去了,他在天牢裡關了一段時日,已經變得十分虛弱。他搖搖晃晃地走出深清時,陳雛就站在城牆上看着。
正是阖家團圓的日子,淩珑一個人孤零零的,看起來好不寂寥。
陳雛厭惡他,心裡還念着表弟,特意囑咐鸫跟着他。
大黎是現有五國最強大的一國,為了彰顯實力,每年有兩次國朝日,另外四國,分别是南俞、西漠、北境和東海,他們都會派使臣前來觐見。
陳雛很好奇,上次淩珑作為使臣不請自來,這次南俞又會派誰來。
江瑾楓轉身在書案上找了好一會兒,嘴裡嘀咕着:“奇怪,我昨日明明就放在這裡,怎麼會不見了?”
一直在旁邊埋頭寫東西的小子擡頭對江瑾楓道:“大人,昨天宮裡來找人拿去了,說是今天會讓國師再拿過來。”
池歲要過來,昨天怎麼沒給他說過?
陳雛正想着,池歲就被人帶過來了。池歲将名單遞給陳雛,淡笑道:“我去找陛下加了一些人。”
陳雛接過來一看,果然看見北境那後面加了一串人名。
“崧?”陳雛看着眼熟的人名,驚訝地叫出了聲。
能來國朝日的人一般都是重臣或是皇親國戚,崧能進名單……
陳雛擡眼望向池歲。
池歲對着陳雛行了一個标準的北境禮,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小殿下,重新介紹一下,我是北境聖女之子,歲。”